沈雲卿一路無語，與沈雲卿並肩慢慢走著，連荷蘭雪此時也不再說笑，說話都輕聲慢語帶著幾分小心，彷彿怕驚動了這裡的安靜。

這裡已經有來往出入的人忙碌，也都一樣的安靜寡語。

靜，是這裡的唯一風景。

對這裡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沒有任何記憶，但沈雲卿卻看地仔細。正廳，偏廳，臥房，書房，甚至有些年月的花木大樹，他都要看個徹底，有時會靜靜地立在一棵樹下，沉思良久；尤氏會停住在湖邊小亭，若有所思。

跟在他後面走的蘇伽羅與荷蘭雪，也不去打擾，只陪著他靜靜地走著。

這裡在原來瑞王府的基礎上又經過竇家十幾年的經營，很是奢華，因為是竇家別院，故花園很別緻，有好幾處。

幾個人大致轉了一圈，用了差不多兩個時辰。臨走，沈雲卿交代負責修繕的官員，莫要大興土木，盡力按照宮廷檔案裡所載瑞王府的陳設佈置。

從瑞王府出來，沈雲卿又接到了元善長的邀請，叫他進宮去一起用膳。

蘇伽羅與荷蘭雪跟對方分別後，一起坐上馬車回顏府。

“五娘，子都他很看重你，不然就不會在瑞王沉冤得雪的第二日帶你去見他們。”荷蘭雪坐在蘇伽羅對面，嘴角輕勾了一個淡然的笑，頓了頓，又補充道，“比我想象的要看重你很多呢……”

“你以為我在他心裡是個什麼份量？”蘇伽羅雙手環胸，擺出一個悠然自信的模樣。

荷蘭雪又笑笑，身子往後靠了靠，“我以為我的地位會比你高，可如今看來，你已經超過我了——對了，五娘，你是何時喜歡上他的，我很好奇。”

何時喜歡上沈雲卿，這個問題她自己也很迷惑。是在天師墓中逃離時他護著自己，那心跳讓自己心生愛意，還是他在傾城夫人莊園神色慵懶，鳳眸微挑時打動了自己的心田？還是與他相處的點點滴滴慢慢匯聚成了愛意？

蘇伽羅搖搖頭，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誰能清楚記得這些？慢慢了解就喜歡上了唄。”

“我們相處時間也不短了，你怎麼沒有喜歡上我呢？”

蘇伽羅白了他一眼，“感覺不對，我拿你當朋友、閨蜜啊，怎麼能發展感情呢？再說，你喜歡我這樣的女子麼？”

“怎麼不喜歡？你看看你，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去得了戰場，打得了惡狼，帶在身邊，四季無憂。”荷蘭雪笑意盈盈，身子懶懶靠在靠背上，煞有其事作著解釋。

美少女戰士外加吃貨解憂器？

蘇伽羅倒拿不準這算是表揚還是批評，一時沒有回擊，思索間無意撩車簾望出去。

很巧，這一眼正好看見了璇璣閣所在的店鋪。

“停車。”她立刻出言吩咐車伕。

荷蘭雪眼眸疑惑跟著往外看了一眼，隨即笑了笑，“這麼著急，做什麼去？這大過年的，你也不看看人家開不開門。”

仔細一看，果然，對面關著門。

荷蘭雪也不是外人，蘇伽羅便將自己委託璇璣閣尋找“十二殺”的事情告訴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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