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與我母舅去世後,那些財產都去了哪裡?”蘇伽羅覺得若是一時找不到什麼仇家,那麼家產的去向也可能是個線索。沒準兒是誰想要吞這些東西。
劉掌櫃梳理著回憶,答道:“這些財產大都歸到了侯爺名下,不過他將大部分交給了裴家族裡管理,用來輔助貧家孩子學習,救濟那些無助的族人。而還有一少部分他給了少夫人的孃家,算是補償。”
話問到這個地步,蘇伽羅又陷入了茫然,裴家幾乎沒有仇家,而家破人亡後的財產也沒有人刻意霸佔,那麼,兇手是從哪裡出來的?還含著這刻骨的仇恨?
蘇伽羅再沒有問下去,而是談起了別的,比如劉掌櫃等人的情況,以及其他店鋪與田產之前的負責人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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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富貴客棧出來,太陽已經落山了。蘇伽羅肚子咕咕叫了,便拉著夕歌在附近轉悠,找尋能果腹的飯鋪子。
很快,在一處十字路口,一家畫著白嫩饅頭招牌的飯鋪子躍進了蘇伽羅的眼簾。
魏國的饅頭類似與後來的包子,裡面是有餡的,看來這家主打就是饅頭。
她『露』出一個淺笑,拉起夕歌,快步進了鋪子。中午跟尤氏等人用膳,她沒有怎麼吃飽,現在需要補充能量。
鋪子裡面的陳設很簡單,普通的桌椅板凳,此時已經有了不少人,大家面前都擺著一大盤白種泛黃的包子,另外還有湯餅、菜蔬、肉等佳餚。
櫃檯後面的掌櫃的粗眉大眼,神『色』懶散,看見蘇伽羅,眼睛一亮,“小娘子要吃饅頭麼?”
“是,來四個。”蘇伽羅有些矜持地要了四個饅頭,“再來一盤牛肉,兩碗湯餅。”
那掌櫃招呼小二去佈置,自己則依然懶洋洋地靠在櫃檯上,瞟著外面的街道。
很快,小二將饅頭還有牛肉、熱湯端了過來,一一擺上,“二位慢用。”
蘇伽羅帕子擦了擦手,先吃了幾筷子湯餅,又吃了一口牛肉,然後筷子夾起一個饅頭。
“小姐,這是什麼?”夕歌和蘇伽羅用膳的順序不一樣,她先拿起一個饅頭,吃了兩口,無意中一看,不由愣了一下,於是碰了碰蘇伽羅,叫她辨認。
蘇伽羅停下自己的動作,轉了頭過去。那饅頭裡的肉餡已經『露』了出來,只是卻有半個透明的硬質的東西,好像是——
“指甲?”蘇伽羅稍一思考,脫口而出,可下一刻,她忽然發覺這個指甲連著一小片肉——確切地說,是半個指頭肚。
她用筷子撥拉了一下,眼眸忽然睜大了,這個指頭肚從形狀上一看就是人的腳趾。
夕歌忽然就想要嘔吐,好在多年的功夫沒有白練,硬是忍了下去,“小姐,這……”
蘇伽羅看了周圍一眼,自己和夕歌坐的偏僻一些,除了幾道驚豔的目光撇過來之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視線。而用膳的眾人,都在說笑,鋪子裡十分熱鬧。
蘇伽羅想了想,告訴夕歌去結賬,順便拿個紙袋,將那幾個饅頭打包起來,找個藉口說味道很好,要帶給城中家裡人吃。
那店夥計和掌櫃的倒也和氣,利索地為她們打了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