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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兒侯爺讓我別去找衣服,我沒聽,這會兒腸子都快悔青了。”

許承聿說完,仰脖喝盡了杯裡的啤酒,又把侯良宴的酒往杯裡倒。侯良宴一把把酒瓶奪過來,讓服務員再上了一打啤酒,說:“你這待會兒大鵬和健哥說我賣酒呢。這是怎麼了啊?”

張大鵬是幾個人裡最小的,說起話來有些不知分寸,聽見許承聿這麼說,腦子裡就想了些亂七八糟的,再聯絡上陸軍軍服的大簷帽,便問:“你的帽子,又大又綠?”

許承聿聽了,眼睛一瞪,把手裡的玻璃杯頓在桌上,罵道:“滾犢子。”

張大鵬被罵了,便也不再亂開玩笑,抄起筷子悻悻地吃了幾口菜。

許承聿喝完三杯啤酒,長嘆了一口氣,說:“你們見過什麼事兒都不肯跟自己家爺們兒說的媳婦嗎?孩子沒了,我媳婦自己去做的手術。從頭到尾這事兒我壓根一點兒不知道,要不是今天讓我看見她藏衣櫃裡頭的體檢報告,指不定她還準備瞞我到什麼時候。”

林健聽許承聿說了展顏自己去流掉了孩子,覺得這事兒十分驚奇,問:“你媳婦她為了什麼啊?不是那些女人不是有了孩子就巴不得生下來,你媳婦這還真是……”

“這個不怪她。一開始她不知道懷了孩子,吃了退燒藥,那孩子沒法要……”許承聿本來平鋪直敘地說著,忽然眉毛一擰,語氣裡也有了幾分忿然,“可是她生病發燒這事兒,我也一點兒都不知道!”

侯良宴想了想,說:“保不齊你媳婦是覺得你在部隊裡那麼忙,這些小事就不拿來讓你鬧心了。”

“流產算小事兒?”許承聿看著侯良宴,問。

侯良宴便被噎住,半天沒想好接下來怎麼勸。倒是張大鵬在對面吃了這麼久的菜,腦子裡又想了許多奇形怪狀的東西,說:“你媳婦心裡真的有你一塊兒地方麼。你們倆結婚這事兒就有問題。說什麼大學就在一塊兒了,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你上大學的時候處的那個妞兒叫汪雨佳不叫展顏。”

許承聿聽見他這番話,苦笑了一下,說:“張大鵬,你丫說話不這麼欠揍要死啊?”

不過說歸說,許承聿還是不得不承認張大鵬他說得對。

那時候他使用者口當籌碼,把這段婚姻當成是交易。一開始展顏是堅決拒絕的,但後來她還是反悔答應下來。當初他決定找人結婚是被陸之敏逼急了,而展顏那邊似乎也是出了什麼問題——至於是什麼問題,到現在他也不知道。

許承聿便真的以為展顏是為了戶口而答應的,可是後來她又三番五次地說喜歡他,說自己不要戶口,就連他偶爾提起辦戶口的事情,她都會生氣。

許承聿承認自己當初找上展顏,是看中她似乎很好相處,不會像個小孩兒一樣天天要人陪著哄著。他甚至想過結婚之後還是互不干涉、各過各的,他是他,她是她。

偏偏旅部那邊要給他們多一些時間互相瞭解,這一瞭解下來,許承聿就沒法再維持原來的意見跟她互不干涉了。他覺得他喜歡展顏,更何況展顏自己也說喜歡他,既然兩情相悅,那為什麼要各過各的?

但展顏的心思卻又著實讓許承聿有些摸不透,說喜歡他的是她,一旦相處起來態度不鹹不淡的仍然是她。

這次展顏自行決定去做了流產,許承聿終於爆發了出來。其實他不是氣她沒留住孩子,只是氣她什麼事情都不肯告訴他——就算是獨立,這也有些太過分了。

過分得讓他不得不開始想這樣的問題,展顏心裡,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他?

許承聿覺得心情一下掉到谷底,糟糕透了,便又開了啤酒,說:“還是別提這事情了,就當今晚我是單純來跟你們喝酒的。”

許承聿出門之後,展顏自己在沙發上愣愣地坐了很久。

這之間展顏並沒有如她預想那般號啕大哭一場,眼淚滴了幾滴就沒有繼續往外湧。

展顏想她這次大概真的錯得太離譜了。

不管是一路考學報志願,還是終於畢業了要找工作,一切都沒有人在旁邊幫她參謀,自作主張成了習慣,真的就會忽略別人的意見,甚至漠視別人的感受。這樣的人,許承聿大概會覺得她心腸太硬,太以自我為中心。

許承聿說得對,從小到大她一直都那麼自以為是,因為沒有人會讓她去驗證一下她以為的是不是就是對的。而且在這件事上,她又一次走了極端。就因為曾經聽見許承聿說她不粘人,她就真的一點也不願意去打擾他,以至於忘記了去進行一些正常的、基本的互動,讓許承聿懷疑她根本就不在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