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回來,終於就再忍不了了吧?
展顏笑著,屁股靠在淋浴間的玻璃門上,環著胳膊,問:“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
許承聿也笑了,說:“你這個動作,就跟要把我脫乾淨了去剁了做包子餡兒似的。”
展顏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凝固了,然後她咬了咬牙,說:“信不信我把你轟出去?”
許承聿一步跨過來,把展顏箍在懷裡,又挪過去準備關門,說:“我要是一點兒不讓你,你以為你能轟得動我。”
到了門邊,展顏忽然說:“你手機好像響了。”
許承聿便把門拉開,探出頭去聽了一下,手機還真在樓下鈴聲大作。
他們這種特殊職業很少有私人電話,除了偶爾有幾個家裡人的電話打來,剩下的就是單位的。不接電話顯然是死路一條,許承聿只好說句“等我一下”,便鬆開展顏下樓去接電話。
許承聿一出去,展顏在浴室裡握著門把手就嘆了口氣。雖說他回來這事兒是許仲謀去打過招呼的,但要單位裡真的有事情了,許承聿還是得立馬回去。
不過就算是要回去,應該也還是不至於連洗個澡的時間都沒有吧。
想到這裡,展顏就把浴室門關上,三兩下除了自己的衣服,鑽進淋浴間去調好了水溫,又出來靠著洗臉檯擺了個自認為魅惑無比的姿勢。
等了好一會兒,許承聿終於又上樓來。推開浴室門,一抬眼就看見展顏靠著洗臉檯站著,美好的曲線毫無遮蔽地暴露在他面前。
旁邊的蓮蓬頭嘩嘩嘩地出水,展顏就那麼直勾勾地看著他,讓他一下子就有種血氣上湧的感覺。
許承聿深呼吸了一口,手上做了幾個下壓的動作,看得展顏心裡咯噔一下——不會真的連洗個小澡的時間都沒有了吧?
許承聿出去從衣櫃裡隨便拿了一套內衣和一條連衣裙出來交給展顏,吻了吻展顏的側臉,說:“你別生氣。澡等今天晚上我們回來了再洗,先把衣服穿上,我們得去爸媽那邊一下。剛才關門的似乎是姐姐……鍾比德說要跟姐姐離婚……這混蛋他還有理了……”
“那你也別生氣啊,先過去問清楚怎麼回事兒。小釉還那麼小,什麼事兒沒法商量。家裡也沒說什麼啊這是鬧的哪一齣……”展顏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抓起梳子梳了梳頭髮,就跟在許承聿後面下樓換鞋。
城南許宅。
許承聿和許嘉柔雖然不是親姐弟,但處理起事情來的方式真是如出一轍。就拿吵架這種事情來說,無論是許承聿和展顏吵架的那一回,還是許嘉柔跟鍾比德吵架的這一回,姐弟倆都是一樣的摔門出去,把另外一個人留在家裡。
許承聿跟展顏開車到了這邊,二老都在家裡,小姑姑許季蘭一家收到訊息也趕了過來,許嘉柔的親生母親許叔蕙也在場。
仍然是家裡最小的吳雪研來開的門,許嘉柔坐在背對著門的沙發上,聽見門口的響動,回頭看了一眼,看見是弟弟和弟媳,就又轉回頭去。
“他說他壓力很大,什麼寒門子弟娶了大小姐,他覺得和我們家格格不入。他說我跟他根本就是不對等的,他說我們家從始至終都把他當成外人,”許嘉柔轉述著鍾比德的話,聲音異常平靜,“你們告訴我,今天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許承聿和展顏到陸之敏身邊坐下,聽著陸之敏跟許嘉柔說了今天白天以及之前的那些事情。
展顏覺得鍾比德會有那樣的感受其實也是意料之中的。監視賬戶這種事情,要麼不做,做了就真的會讓人寒心了。一家人還要這樣防著,哪裡有一家人的樣子。
果然,許嘉柔聽完了,問:“你們這樣有意思嗎?”
還沒等陸之敏等一干長輩答話,許嘉柔就又說:“當年是你們說他是個好人值得嫁,現在我嫁給他了,你們又這樣防著他。有意思嗎?!”
最後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展顏在旁邊聽了,覺得今天的許嘉柔實在是有些性情大變的模樣。
從前不管怎麼樣,許嘉柔都是一副很柔順和婉的樣子,哪怕是語氣都幾乎從來沒有生硬過。就連是她們的第一次獨處,許嘉柔想裝得很嚴肅刻板,最後都還是破了功。
本來是那麼親和的人,也會為了自己的小家不惜跟長輩這樣說話。
客廳裡的氣氛頓時就緊張起來,每個人不覺就成了正襟危坐的姿勢。
展顏拿胳膊碰了碰許承聿,靠過去小聲問:“你說要是提前就告訴了姐姐,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這個小動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