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回的眼前消失了。
無言的身法如黑夜裡的鬼魅,車伕只是感覺到一陣風什麼都來不及看清楚,人就已經被點住。
、舊情
無言掀開車簾閃了進去,裡面坐著一個少年,雖然穿著一身的華服但是臉色淡淡,在看到無言進來以後竟然一點不驚訝,就連眼都沒有多眨一下,是個見過風雨的人。
無言手指輕輕一動,指間夾著的一粒藥丸被塞入了那個少年的口中。少年不會武功,也沒有想著要逃跑。|
無言淡淡看了他一眼。
“為了某些目的只好委屈你,你的命能不能活下去,就看那個人對你的愛深不深了。”
那個少年突然笑了,無言有些發愣,這是一個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才有的笑容。
“生或者死對於我來說根本就沒有區別,無所謂。”
無言有些意外,倒是沒聽說過那個人最寵愛的情人會是這種淡薄的性子。
不再多言,無言轉身離開。
“可以問你的名字嗎?”那個少年突然開口。
“無言。”
“哦……無言……”少年點點頭。
“如果我死了,我會感激你的。”
無言偏過頭,看到了少年如一泓死水一般的眼睛。
翌日,無言沒有通知望雲回一個人離開客棧來到了皇城附近。今天的京城有些不同,因為從一大早開始皇城外圍就有很多人在不斷的走動。到了中午時分,有幾個侍衛張貼了皇榜。無言和其他百姓一同過去圍觀。
大致是說當今最年輕的狀元突然中了一種奇怪的毒,整個太醫院束手無策,皇上現在張榜向全天下廣尋名醫,只要是有能力治好這個狀元的都可以有豐厚的報酬。
有些人在看熱鬧,有些人在捶胸頓足自己不會醫術,有些人則是不屑。
圍觀開始議論紛紛。大體是在說這個狀元爺年紀雖輕,但是卻把這個皇帝只得服服帖帖的。雖然沒有人會明說什麼,但實際上這個狀元爺和皇上之間的曖昧關係幾乎人人知曉。
很多人都為這個狀元習淵而惋惜,習淵的名氣在坊間可一直都很盛,十歲那年就憑藉一首諷刺官僚的詩詞名動天下。據說如果不是因為他的爹孃非常希望他入官場,他根本就不屑於去參加科舉。
僅僅十六歲就取得了狀元之位,而後在金殿上被皇帝簪花欽點。再然後……
總之讓人唏噓,這麼一個驚才絕絕的人怎麼就成了皇帝的男寵?
無言的唇角勾了勾,民智未開就是民智未開,這些個百姓就知道以訛傳訛。想起昨天馬車裡那個少年淡漠的眼神,就知道他是被皇帝逼迫的那一個。
無言撥開人群走上前,在所有人好奇的眼光中揭下了那張皇榜。
“你,跟我進宮,既然你有膽子揭下皇榜,應該知道規矩,成了,什麼都好說,不成……”一個內侍走了過來,公鴨嗓子聽的周圍的百姓直皺眉。
無言則沒什麼反應。
“草民當然知道如若不成肯定會沒命。”
“好,看你的樣子倒是有幾分把握皇上對習大人可是愛護的緊,機靈著點。”
無言沒再說話,只是默默的跟了進去。
皇城,無言自然是沒來過,誰知道很快皇帝就讓內侍總管將他帶進了一處宮苑。這院子比較偏遠,但一草一木都很精緻,應該就是習淵在宮裡留宿時的住所。
呵呵,明明有經世之才,卻被人當做一個男寵圈養起來,換做是任何一個人都會生不如死,難怪昨天那個少年根本就不想活呢。無言搖了搖頭,這皇帝活該,不能怪以前的無玉不愛他!
見到皇帝無言不想跪,好在這個皇帝全部的心力都放在床榻上昏迷的一人身上,所以沒在意,看也不看無言直接就問。
“你有辦法可以救他?”
“當然有,只不過如果我救活了他,皇上會給草民什麼?”
皇帝李鐸抬頭看了看無言。
“你這個草民倒是大膽,不過朕現在沒心思跟你計較。只要你可以救活他,朕可以答應你的任何要求。”
無言泛起一抹冷笑。
“當真是任何要求?”
“對,任何要求。”
“那麼草民首先要問一個問題,不知道今天在皇帝的心目中,是狀元爺重要,還是曾經那位讓皇上寧願顛覆江山也要得到的無玉重要?”
聽到無言的話李鐸猛然抬起眼掃了過去,眼中的寒意殺意盡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