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子大概也是聽了太后的嚴令才不得為此。
我與他的關係一時間竟是模糊了起來。
原來想完全的傾心與他全是奢望……
月光珠玉般點點流灑了下來盛夏之夜只剩了一點蟲鳴卻愈的靜謐駭人。
幽聲一嘆這夜大概也就這般過去了。
卻也未曾這般過去。
宮門響動傳來了宮女輕微的低呼。
我似是被人驚動的游魚連忙坐起便從那朦朧的屏風外瞧見了熟悉的人影。
淡淡的龍檀香漸漸彌散了滿室。
他輕步而來拉了我的手坐在了軟榻之上然後問我:“怎麼還沒睡?”
我搖了搖頭:“瞧這月色極好便一時貪戀了。”
他似是無奈般一笑牽著我的手走到了內室床側讓我躺下蓋好薄被後才道:“你如今也不是一個人了怎麼還是這麼不注意照顧自己。”說完便拉起被子躺在了我身側。
我卻猛的坐了起來。
他嚇了一跳訝然的問我:“怎麼了?”
我無措的將視線左右移動最終落在了他眼眸中才輕咬了下唇道:“皇上應該留在水苑的。”
他的眸子微微有些黯了下去對我道:“母后所說你不用在意舒芷生性怯懦就算我今夜沒去承恩宮她也不會對外人亂講什麼。”
原來他是用了舒婕妤做幌子。
我下意識的搖了頭。卻聽他道:“後宮的事情我不管但我只會在有你的地方過夜。”他伸手攬住我用力的抱著:“我只要你一個。”
他的懷抱溫暖的讓我惶恐我略微有些掙扎嘴中也只會道:“皇上該留在水苑的。”
他立時將手鬆了開來用他那雙夜般沉黑的眸子望著我閃也不閃。
“你真要我走?”
我不敢回答。
他的手從我腰間移開:“若是你說我就走。”
我抬起頭瞧著他瞧著他那張再也熟悉不過的臉。那樣的眉那樣的眼那樣的唇。一點一滴像刻在了心裡一般。
心中輾轉意志卻在一絲一毫的消磨。
我為什麼要他走呢他是我的丈夫他是我的煌琰啊!
已經轉了一世了已經無奈的錯過了我為何還要放手?前世分別的傷痛難道還不夠麼?
用力的抱住他抱緊他。我只有一個子煌了我不能再鬆手我放不開也放不起。
這一世的愛就讓我這般傾送出去吧……
………【第 25 章】………
而我卻沒有其他辦法煌琰是我幾世都無法失去的人我無法跟隨希琰便只能留在子煌身邊。
所以也只能如此。
錦玉拿來的藥是極好的只用了兩天便有了效用那本是狼藉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癒合看樣子再過幾日便可下床走動了。
定兒本是不願讓我幫他上藥後來用主人的口吻逼她她才乖乖的趴了下去。她的傷很大原因是受了我的牽累我又怎能對她袖手旁觀。
仔細的幫她處理好便聽身邊的宮女過來稟告說是太醫院的張太醫過來請脈正在廳上候著我才低頭安慰了定兒幾句出去了。
張明啟算是太醫院的領頭人物今年六十多歲膝下只有一子卻未曾繼承父業聽說是在十幾歲的時候隨了一個雲遊的浪人學武去了。而這在這位年已耳順的老人心裡也算一件煩擾事。
他細細的為我把著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才略一提氣問道:“娘娘最近可有不適的症狀生比如嘔吐腹痛之類。”
我略微回想了一下只兩個多月的身孕還沒有更明顯的狀況便搖頭道:“最近一切都很好。”
張明啟才有些心安笑道:“娘娘的脈相有些浮軟想娘娘自北方來對南方的氣候多有不適又因上次的大病虛了身子下官就給娘娘開些調理補身的藥服用兩貼下去就該能有所起色。”
我點了點頭:“那就多勞張大人費心了。”
他道:“不敢。”便收拾箱子退下了。
望著張明啟遠去的身影我不自覺的伸手摸了摸小腹:依舊平坦的感覺不出什麼。而待八個月以後便會有個小傢伙從裡面出來闖入我與子煌的生命。
他一定有著子煌一般的模樣英俊讓人移不開眼。還會有著孩子的天真爛漫調皮嬉鬧那個時候壽德宮自會熱鬧許多了吧……
想著自己卻忍不住笑了出來。
隱約間像是睡著了做著夢夢中閃爍的全是迤邐瑰麗的光暈中間是個孩子三四歲的模樣在野地裡巔巔的跑著笑聲灑了一串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