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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出只是腦中亂的已沒了方寸。

他的眼眸清澈宛如流水全沒了先前的調皮模樣就那樣溫溫潤潤的讓我一瞬間還以為又見到了上一世的煌琰嘴裡也不覺的唸了出來:“煌……”

一句話與一年前的身影重疊攪的我心緒彭湃鼻子一酸就滾了兩滴淚水下來。

他像是嚇到了連從懷裡掏出了帕子柔聲問我:“怎麼了?受什麼委屈了?”

那明黃色的帕子上繡的是團龍紋散著淡淡的龍檀香氣一點一滴的從鼻間透進了肺腑我像是被蠱惑了般微一邁步便投進了他的懷抱。

他身上少了那些芳草的氣息多了幾分雍容尊貴。我心中微微有些異樣卻想他現在已不是那個破廟中的山賊而是九五尊於天下的皇帝便不想再去深思。

只是隱約中有種暖流甜的潤的物事緩緩的流到了乾涸的心底漸漸的化了開去。

原來我嫁的還是他……

眼前是座木製鏤雕彩漆屏風外面的燭火隱隱的透了過來。斑斑駁駁全染在了那輕紗幔帳上。

我支著胳膊瞧著那張熟悉的臉與上一世一樣淡淡的眉一樣薄薄的唇一樣溫潤的氣質。

心中暖暖的一笑便伸出手來撫上了他的臉頰。

他睡得是那般安穩長長的眼睫下落了一道灰灰的暗影這讓我忽地想起了前世的數個夜晚我也是如此守在他的身側伴他一宿安眠。

還好轉了一世我們依舊相守。

指尖上傳來了一絲震動以為他要醒了連忙把手縮回去卻忽地被他緊緊的攥住了。

“怎麼起的這麼早?”他仍舊閉著眼睛只是唇邊揚了抹淡淡的笑容。

我笑著答他:“父王北方練兵總是四更起身久了就習慣了。”

“那不是很辛苦?”他將我的手拉到了胸口睜開了眼睛望著我。

我搖搖頭:“辛苦的是那些將領每日操練保家衛國卻得不到應有的補償常年回不了家鄉見不到爹孃。有的甚至兒孫長大成*人了也沒有機會去見上一面。”

他眸子裡略微沉了沉:“兵役的事情是早就想改革的只是一直沒得著機會。這些事情還不能太急。”

他頓了頓又轉了話題。

“你現在還在杏樹下煮水嗎?”

他這突兀的一問我一時沒回過神來想了想才猛然一驚。

“煮水?”

“是啊……”他笑道像是回憶一件幸福甘甜的事情:“記得我們初見面時你就是在滿樹的杏花下煮水不過那個時候你還只是五歲的小姑娘。”

一種悚然的寒意漸漸襲上了我的心頭往日的事情也一件件的浮了上來。

九年前九年前……

“我會去北方的我會去那裡帶你回來然後我會保護你保護你一生一世不讓任何人欺負你。”

“朕等了你九年。”

是九年不是一年。

我忽地驚惶了起來連忙問他:“你可曾去過北疆?”

他臉上略微一愣才答道:“並不曾去過怎麼了你的臉色不太好不舒服嗎?”

我木然的搖了搖頭只覺一把冰涼刺骨的匕直直的插入了我的心臟滿腹的寒涼。

恍惚間想起了父王提過三皇子的名字:子煌——煌……煌琰……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怪不得他全無先前那種調皮心性怪不得他身上會換了龍檀的香氣怪不得他的神情會如此溫潤怪不得……

我早該現的。

原來他是子煌不是希琰。

與我上一世糾纏的人今世卻分為了兩個。

一是山賊一個是皇帝一個在我家後院翻牆而入一個皇旨唐唐宣我入宮。我以為天欲憐我又讓我與他相見然而卻不曾想那人不知是落在這宮牆之外還是睡在了這錦帳之中。

我滿身的僵硬而他卻傾身靠了過來。細細的吻宛若輕鴻飛過落在了我頸鬢之間輾轉廝磨卻又精細小心像在呵護件易碎的寶物。

我的手緊緊的攥著身旁的錦被幾要沁出汗來只覺兩道溫燙漸漸從眼角間淌落無聲般的滴在枕頭上消散化開……

月漸西沉滿空全是未明前的昏黑。

只隱隱聽見耳邊一句話:“一年後就做我的老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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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幸福。

子煌:

我終於又見到了她還是在那片杏花樹下。

九年來我一直盼望著這個時刻還好她真的來了。

上個月母后要我選後冊妃我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