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她的臉一下子白了。
她有些結巴地叫了一聲“大、大小姐。”祁暮看著她道:“你扔了什麼?”
“沒,沒什麼,就是我以前用過的東西,怕是壞了,便不要了。”
“壞了,便要往湖裡扔麼?採雲居沒有收垃圾的地方?”她又開啟紙包:“你用壞了什麼東西,怎麼成石頭了?還有這一片一片黑黑的,是什麼?”
秀珠冷汗直冒:“是,是我以前用來浸了水畫眉的。”祁暮點點頭:“噢,我對這些不通,不知道這些浸了水還可以畫眉,那可以寫字麼?你既不要了,不如送我。”
她只好說:“這,大小姐既喜歡,當然可以拿走。那奴婢就先走了。”祁暮一拍她的肩:“別急著走,我還不會用呢,不如你跟我回去教教我。”她一拍,秀珠便被定住了,駭得說不出話來,祁暮也不管,又拍了她一下,攬了她的胳膊便走了。
只是這一走,便走到了沉吟閣。
辛靖正跟辛梃辛棟說話,看祁暮帶著秀珠來見他,不由奇怪:“暮兒,有事找爹?”又嚴厲地看了一眼秀珠,秀珠打了一個哆嗦,辛梃一見,出言道:“秀珠,你抖什麼?二夫人讓你去找暮兒的麼?”祁暮笑笑說:“不是,是我要了秀珠一樣東西,不過我不知道是什麼,讓爹爹看看罷了。”說罷將紙包遞給辛靖。
辛靖開啟一看,是塊石頭和一些黑色的片狀物,卻有強烈的藥味。他聞了一下,想到了什麼,將紙包依舊包了交給辛棟道:“棟兒,你去姜御醫處跑一趟吧,請他看看這是什麼。”辛棟接過,轉身走了。辛靖一言不發地看著秀珠,秀珠在他的注視下低下頭來,微微有些顫抖。
辛靖轉向祁暮:“暮兒如何得了這東西的?”祁暮便將廚房見聞及跟著春喜見到秀珠及跟著秀珠到影湖的事說了一遍。辛靖馬上春喜和春蘭傳了過來,她倆人一到,秀珠已面無人色。
春蘭一聽老爺叫她,以為是她煎藥常常不放那後加的藥被老爺發現了,一下子便跪倒在辛靖面前道:“老爺,是春蘭偷懶了,沒有放那補藥,春蘭知錯了,請老爺饒了春蘭吧。”辛靖道:“這藥從何而來,你細細說明白,便饒了你。”
春蘭說道,去年這藥都是春喜煎的,今年夏天春喜因為有別的事,便將煎藥一事推給了她,後來又交給她一包藥材說:“這是補氣的補藥,給大夫人煎的藥需要放幾片進去。要另找乾燥處妥善放好。”她便將那包藥放到廚櫃角的一個罈子裡,因為拿進拿出太麻煩了,她又忘性大,因此常常忘記放。
春喜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她一向機靈,此時已知道必跟那包藥有關,不待辛靖問便跪下說:“這藥是春天時秀珠姐拿過來,說是二夫人說給大夫人加補的。”
辛靖心中惱怒,如果他猜的沒錯,那黑色片狀物必定是藜蘆。他吩咐侍從:“去採雲居,把二夫人叫到漱風堂。”又吩咐去沉香居叫來梅柳。
不一會兒,柳氏和梅柳都來了,連著在採雲居見母親的辛念也跟了過來。
柳氏初時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見家時人除了臥病的大夫人和辛棟外都聚集在沉吟閣的漱風堂,及至看到面無人色的秀珠才察覺不對。但還是開口道:“老爺叫織雲來,所為何事?”
辛靖眼底已風雲暗起,他緩緩地問道:“柳織雲,你是不是很想當辛家主母?”他的口氣裡有一絲陰沉,柳氏的心往喉嚨口一拎,心思已轉了幾轉,他必定是拿了什麼話柄方才這麼問,當然不承認,但若說自己從沒有這個想法,他必定有什麼話等著她,她只能選平和一些的。她裝作愣神的樣子,略帶委屈地道:“老爺為何這麼說?是不是織雲哪裡又越矩了?”
辛靖連聲冷笑:“柳織雲,枉我一向以為你溫柔賢淑,只怕是你這些年來戲演得越來越好了。越矩了?哪裡?只怕再過幾個月,這辛府的規矩也要你定了。”
柳氏面色大變:“織雲做了什麼,老爺要如此說話?織雲自忖一向是遵著辛府的規矩做事,從未做過出格之事。”
辛靖已怒氣上湧:“那麼,辛家的規矩裡有沒有加害主母這一條?”
柳氏的身子猛的一顫,淚水霎時便下來了:“老爺,你要冤殺織雲了。”
辛靖再看她的眼淚,只覺無比煩燥:“你往毓華的藥里加了什麼?冤麼?等棟兒回來,便知道你究竟冤不冤了。”
辛棟很快就回來了,不過他並不是一個人,姜御醫也隨著回來。辛棟手裡還拎著一個人,竟是大坤。
辛靖顧不得問大坤是怎麼回事,將姜御醫迎上了座,問道:“姜大人,棟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