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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的乾池。天氣乾冷,這池裡倒沒有什麼大的味道,姜御醫站在一邊,又取了細棍翻看了起來。

過了很久,姜御醫忽挑了比小指蓋略小一些的一片藥渣出來細看了一下,問辛靖:“辛大人,尊夫人曾有雍痰不出的情況麼?”

辛靖道:“以往到冬天,內人是有痰多咳不爽的時候。”

“曾用過藜蘆?”

“藜蘆?這藥又如何?”

“從藥學來上說,藜蘆反方子中的人參,有毒性。但是卻能催吐消痰,用得好了倒也是險中求勝的藥。”

“可是,這是去年的事情。後來大夫開方子,並沒有用這藥。”

這藥渣卻是這幾個月才堆的。

姜御醫又翻了翻池裡的堆肥,也只發現幾片未漚爛的藜蘆。“這藜蘆的用量倒是極少。我方才看夫人的病症,氣喘和心間疼痛似乎有藥物的作用。這藜蘆是猛藥,但凡有一點便會引起這些,夫人本身體虛,若痰壅不是很厲害,還是不要用了。”

辛靖點頭,姜御醫又回房開了方子,才告辭離去。叢顥崐也跟辛靖道別,辛靖感激到:“賀蘭大人,多謝你請了姜御醫過來。”

叢顥崐客套完了,匆匆追上尚未走遠的姜御醫:“姜大人,這藥是否有問題?”

姜御醫道:“我沒有十成把握,所以不敢肯定。這幾日的方子及藥渣都沒問題,只是辛夫人的身子實在太弱。但前兩三個月的,藥渣中有藜蘆,而藥方中沒有。藜蘆與人參反,會讓人氣喘心痛,也會讓體虛者更虛。體虛,藥效起得便緩一些。只是你說這府中有人要害夫人吧,這下的藜蘆又實在太少,傷人或許可以,殺人卻是不能。”

叢顥崐點頭:“下藥者或許另有目的吧。”

這廂,辛靖在房外問梅柳:“夫人的藥是誰煎的?”

“廚房裡的春喜。”辛府因為有團聚吃飯的規矩,府裡只設大廚房,各院並無小廚。煎藥也是抓藥後吩咐廚房按時煎好,各院派人去取。

辛靖想了想道:“你去程伯處取個小爐和炭來,夫人的藥還是你親自煎吧。”梅柳點頭。

孃親已睡著了,房內的祁暮卻已聽到他們倆的對話。心裡疑竇頓起:爹的意思,煎藥的人有問題?她回來了二個月了,廚房倒還真沒怎麼去過,廚房裡那幾個人也沒照過幾次面,不知道春喜是誰,但還是決定去探一探。

剛過午飯時分,廚房裡已收拾乾淨,下人們也多去休息,只有一個小丫頭還在那裡生一隻小爐,看那樣子是要煎藥。祁暮不知道她是不是就是春喜,只坐在窗外的樹上靜靜地看著。不一會兒,梅柳走了進來,看到那小丫頭道:“春蘭,怎麼就你在?你把大夫人的藥包給我,從今兒起,夫人的藥我自會煎。”小丫頭老老實實道:“哦,梅姨,知道了。”又去櫥子裡取了幾貼藥來,遞給梅柳道:“還有四貼,全在這兒了。”梅柳接過,轉身出去了。

祁暮心道,不是說春喜煎藥的麼,怎麼又是春蘭?正要下樹詢問,卻見廚房裡又進來一個著灰藍衣服的丫頭,衝著春蘭道:“春蘭,上次我給你的那包東西,你可還在?”春蘭又從廚裡拿出一個小紙包道:“哎呀,糟了。春喜姐,我忘了把這個交給梅姨。梅姨說以後大夫人的藥都由她來煎了。”

春喜接過紙包說:“那也不礙事,秀珠姐上次就說不用再放了,是我忘了告訴你了。”又開啟紙包看看,尖叫說:“春蘭,你個死丫頭,你到底放沒放啊?怎麼還有這許多?秀珠姐說這是化痰補氣的藥,你偷懶不放,難怪大夫人的病老不好。”

春蘭被她一叫,嚇得差點哭出來:“這包老是要單獨放著,我事一多便忘了。想起來時才放一些。可是大夫為什麼不把這藥按份包到大包裡呀,還要我每天放幾片。”

春喜道:“這是大夫的事,我們怎麼知道?現在秀珠姐又說不要放了,我取了還給她去,說這藥還很稀罕的呢。”又將藥揣在懷中,轉身出去了。

秀珠,那是二夫人的大丫頭。祁暮一聲不響地綴在春喜後面,看著她走到採雲居門口叫了聲“秀珠姐!”應聲而出的果然是秀珠,春喜將紙包交給她道:“都在這裡了,只是沒放完。”秀珠有些心不在焉地接過紙包,又塞給她一朵珠花道:“春喜,謝謝你了。這藥夫人有用,因此取回來了。”

等春喜一走開,秀珠便揣著那紙包來到後園影湖,揀了一塊石頭包在紙包中。看看左右沒人,手一揚,紙包便呈弧線飛向湖中。她轉身想走,卻沒有聽到東西落水的“撲通”聲,一回頭,卻看到一身紫衣的大小姐正從湖面抄了樣東西飛回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