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留下的,他就是一個變態,十足的變態,真他媽噁心。”
林雨霏第一次爆粗口,她突然用另一隻手狠狠地掐著自己長著傷疤的地方,口裡唸叨著“真噁心,我不想見到這些,可是怎麼也消除不掉,有時候我真想把自己的皮給扒下來。去死吧,去死吧。”
她像發了瘋一樣把自己的胳膊掐得又紅又紫,有些地方還還被指甲劃出傷帶出血來。
陶成溪趕緊抓住她的兩隻手,握在一起,眼裡的淚水也落在手上,林雨霏安靜下來道:“成溪,你別哭啊。這又不關你的事,誰也沒想到那人竟然又出來了,而且分配到這裡,這就是命中註定吧,我一輩子就逃脫不了他了。”
林雨霏又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什麼叫命中註定,現在他死了,我不就徹底擺脫他了嗎?”她的語氣那麼狠絕,卻又那麼絕望。
陶成溪收回手,擦乾眼淚道:“那人固然該死,可是不應由你來殺呀。你為什麼不報警呢?”
“報警?難道我要公開我的身世,任別人詬罵,說我有一個潛逃在外的父親,還有一大堆床照到處轉發嗎。不,我寧願去死。”
“他拍照了?”陶成溪心頭一緊。
“不是那些該死的照片我又怎麼會去見他。他就像蛆蟲一樣,我避之都來不及。”
這一次交談,兩人把下午的課都逃了。
陶成溪心情亂糟糟的,想做點什麼可是好像什麼都做不到一樣。
林雨霏又不見了。
那是深冬季節的黃昏,陶成溪這幾天感冒了,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心裡掙扎糾結著。她是學法律的,她既希望林雨霏去自首,以減輕懲罰,又害怕她這一生就這樣斷送了。
腦子裡胡思亂想著,然後林雨霏就進來了,又什麼也不說就出去了。
陶成溪有很多話想對她說,跳下床就跟上她,卻不知怎麼走著走著到了一處樹木叢生的樹林,林雨霏站在前面,背對著她,一身白衣,只有柔順烏黑的頭髮垂在腰際。
她輕輕地走過去,怕嚇著林雨霏似的,可是快當她的手就要碰到林雨霏的肩時,腳下卻被石頭絆倒了,倒在一個小山丘上,抬頭一看,林雨霏不見蹤影。
她叫了起來,又吃力地爬起來,隨即又被眼前的景象下了一跳,她剛才倒下的小山丘赫然是一個墳堆,陶成溪正想看清墓碑上的字,突然感覺背後有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猛地轉頭看,原來是兩塊墓碑。
更令她驚訝的是墓碑上的字竟然是爸爸媽媽的名字,然後墳堆上爸爸和媽媽出現了,陶成溪激動地撲過去,誰知兩人牽著走遠了。
林雨霏突然出現在叔叔和顧媽媽的後面,跟著他們一起走,三人逐漸走遠,消失,陶成溪想追,可是腳下怎麼也使不出力氣,她匍匐在草地上,啞著嗓子呼喚爸爸媽媽。
突然她聽見劇烈的敲門聲,陶成溪睜開眼,這才發現自己剛才做了一場夢。
她正想回顧剛才的夢境,敲門聲打亂了她的思緒,她走過去開門,就看見何月急匆匆地問道:“成溪,出大事了。學校來了很多警察,說是來抓林雨霏的,我還被抓去審問了半天了,他們還要去找你呢,我說你可能在圖書館。對了,你怎麼躺在床上睡覺呢?我以為你出去學習了。”
她說得很急,也有些語無倫次,陶成溪聽到警察來了,心下一驚,隨即瞭然,東窗事發了。
陶成溪只覺得腦袋很亂,一點頭緒都理不清,甚至不知道此刻她應該做什麼。
這時她手機亮了,陶成溪開啟手機,一看好多未接電話,有何月的、陌生人的,還有林雨霏的。
剛剛來的是林雨霏的簡訊,只有四個字“主教頂樓”。
主教是學校最高大的建築,因為是學校最主要的教學樓,所以大家都稱之為主教。
陶成溪隨手拿起一件掛在床頭的外衣,把手機放在口袋裡面,隨便穿了雙雪地靴,對何月說了聲:“我出去有事”便跑了出去,在門口處停了下來,說:“何月,你先靜下心,不要告訴別人你見過我。”
何月雖然不解,而且充滿了焦急與恐慌,但還是點頭答應了。
陶成溪下樓的速度飛快,恨不得腳上裝有風火輪,一路飛到林雨霏那。
剛走出宿舍樓就看見蘇璨朝她走來,陶成溪聽見蘇璨喊她,她只是邊走邊說了句:“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吧。”然後朝主教跑去,沒聽見後面蘇璨說了什麼。主
教樓頂正在裝修,由於風吹日曬,頂樓出現了很多裂縫,導致天花板發黴,所以通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