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夫人立刻道:“瑩兒說的很是,這也不是普通升遷,婉兒她姑爺也不算什麼小吏了,這樣的事,老大有個看不見的?咱們怎麼就一點兒不知道?侯爺,別是老大下的手吧?”
陳四這話一說,楊夫人便似乎得了什麼提醒,立刻跳了起來。
陳旭垣皺眉道:“胡說什麼!臨泉不是這樣的人!”
臨泉是陳熙華的字。
楊夫人道:“這可難說,我原是沒想到,這會子回頭一想,他可是吏部左侍郎,任是大小官員調動,他有個不知道的?何況這樣的大事,若不是他下的手,他會不回家來說一聲?咱們若是早知道,也能想些法子,哪至於現在這樣?”
“侯爺。”楊夫人道:“我早說了老大一家子都看不上我,根本沒當我是他的母親,如何?就不過是婉兒好心,給他外甥女兒說個人家,願意就願意,不願意就拉倒,誰也沒強拉著她的手嫁,老大就下這樣的狠手害婉兒她姑爺!這可如何得了……親妹妹他怎麼就下得了這樣的狠手啊!他怎麼不索性把我吃了!侯爺,你要給我們婉兒做主啊……”
陳七呆呆的聽著,只是哭。
陳四也道:“七妹這也是委屈狠了,不叫她哭一哭,只怕存在心裡,且爹爹偏心大哥哥、大姐姐也要有個限度,七妹雖是女孩兒,也是爹爹的親女兒,爹爹不為她做主,她又能靠誰呢?”
陳旭垣心中也不由的疑惑起來,楊夫人與陳四說的都有理,這不算小事,按理說,陳熙華在那個位子是能得到訊息的,為什麼就沒有一點風聲?
家裡的情形他是心中有數的,這些年裡,兩方都不肯讓人,針鋒相對,連臉面都不顧了!放眼帝都,有哪一家有這樣的事?又有哪一家這樣的不顧體面?
唉,世子也是不懂事,這樣大的人了,又是家中的長子,只要多孝順繼母,多疼妹妹,凡事忍讓些,也不至於這樣子。
且這未來的侯爺,這點子氣度都沒有!真叫人失望。
陳七本來一直哭,此時似乎才漸漸的聽明白了,哭道:“既是大哥做的,那我去求大哥去,我去給大哥磕頭,去給大嫂磕頭,去給那個小丫頭磕頭……這麼恨我就殺了我好了,為什麼要動我們家的人,我去給他們磕頭,我這就去……”
陳七雙目赤紅,一臉恨的幾乎要吃人的樣子,因為哭鬧了一場,頭髮也蓬亂起來,金釵搖搖欲墜,看起來頗有點瘋狂的樣子。
陳旭垣連忙道:“胡說什麼,你這樣鬧起來成何體統!老四,還不把你妹妹攔住!”
偏陳四一隻扶著陳旭垣,陳四嘴裡說著:“七妹、七妹你別衝動,咱們慢慢來。”一邊卻使眼色給自己的丫鬟,示意她們不要攔住陳七,反倒把侯府的丫鬟有意無意的擋了一擋。
陳七本來就一股血衝上頭,提著一股子勁的,什麼都顧不得了,也不用人扶,跌跌撞撞就往世子所住的甘蘭院跑去。
陳旭垣跌足道:“攔住她!叫你們攔住她!”
只是在這內院裡,反倒是陳四使了眼色比他說話還管用些,丫鬟們畏畏縮縮,見陳七跑了,才又都跟著跑出去。
陳旭垣搖頭嘆氣,也不想管這事了,便徑直往自己書房裡去了,不如與清客相公們說說話來的有意思。
39、發瘋
榮安堂鬧的沸反盈天;周寶璐也是哭的收不住;直走到了甘蘭院也還在哭;曾氏嘆口氣;攬著她的肩進了正堂;這外甥女兒眼看就要十三了,少女的身子正在長成,不過回家四五個月;就似乎又長高了一寸。
這個時候,曾氏已經覺得周寶璐絕對不會是因著陳七和楊夫人算計她而哭,便輕聲道:“好孩子;別哭了;有什麼事你告訴舅母,舅母總能替你做主的。”
周寶璐只顧低著頭哭,一聲不吭。
這個孩子,曾氏是知道的,從小兒就剛強有主意,且心胸寬闊,任是天大的事,也只是積極的尋找解決的辦法,從不會哭個沒完。
也不會讓事情鬱積在心裡。
跟她娘是兩碼事。
或許就是因為她娘是那個樣兒,她才從來不會讓自己變成那樣。
這還是破天荒第一回。
曾氏反而不怎麼著急了,周寶璐這個樣子,絕不會是有什麼要命的事情,反應是完全不同的,十分的反常。
曾氏細細的思索,一隻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背,低聲哄著,如今陳熙華的庶長女陳頤寬才五歲,生母已經沒了,正養在曾氏膝下,又有曾氏去年才生了嫡女陳頤嫻,正是總哄孩子的時候,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