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弘澄卻輕輕笑道:“還有三日就是你的生辰了,小鹿,你就要十五歲了。”
周寶璐一怔,蕭弘澄接著說:“一則三弟在兩淮做的很好,以至於二弟在帝都這些人手不得不抽調一些過去,人力已經不足,二來在帝都他們沒有找到破綻,再下去也沒什麼意思。所以我才能安排今天這出,出來見你。”
周寶璐安靜的聽著。
蕭弘澄繼續說:“我今天晚一點兒就要啟程去兩淮了,現在兩淮才是主戰場,而且我失蹤之後總得要在兩淮重新出現才有趣,所以,三天後你的及笄禮,我不能觀禮。但今天我總得見你一面。”
周寶璐說:“其實並不要緊,我明白的。”
馬車還在慢慢的走,在車外市井的吵鬧聲中,蕭弘澄說:“你十五歲了,小鹿,今年父皇會給我們賜婚,所以,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你還可以選擇不嫁給我。我……我給你這樣的選擇,你可以選擇嫁給任何人,我都可以做主。”
嫁給你爹呢?周寶璐心裡恨恨的想,這還真是親父子呢,這思維簡直一模一樣,嫁給你是兇險,不嫁給你難道我就真的能平安喜樂一世了嗎?周寶璐是第二次聽到這種論調了,真是好想翻個白眼,真是夠了!
蕭弘澄還想解釋,周寶路便說:“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跟著你總是有很多兇險,不划算。是不是,可是沒辦法呀!天下哪裡還有像我這麼聰明的人?你要是不娶我那你娶誰去。到時候娶個蠢貨,總是拖累你,你怎麼辦?就好像這一次。有誰能比我做得好呢!是吧!”
周寶璐的那一套永遠是振振有詞,大言不慚的叫人愛的不行。她憂傷的想,總是想方設法叫我誇自己,這是何苦來!
他的小鹿真是叫人溫暖。蕭弘澄莞爾。
“還是我嫁給你放心點!”周寶璐斬釘截鐵地說。
蕭弘澄笑著拉她的手:“我給過你機會反悔了,今後你就再不能反悔囉!”
“囉嗦!”周寶璐臉紅紅的說。
蕭弘澄笑道:“我雖不能來,但你的十五歲生辰,你的字要讓我來取。”
“好。”知道離別在即,周寶璐總算軟下來了。
蕭弘澄說:“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說話特別好聽,笑的也特別好聽,所以,我替你取兩個字,鸝語,怎麼樣?”
周酈語,周酈語……周寶璐唸了兩遍:“嗯,好像挺好聽的,挺好!”
蕭弘澄笑著道:“等我回來帝都,我就去請父皇寫了這個字給你。”
雖然車廂外熙熙攘攘的市井鬧聲清晰可聞,可車廂裡卻如同世外桃源般,叫蕭弘澄捨不得離開。
可是時辰不等人,蕭弘澄只得再面授若干機宜,戀戀不捨的從一個賣紙墨的鋪子下去了。
“啊!這個混蛋!”周寶璐從粉紅泡泡中回過神來,才發現又被他騙了,還說離公主府就半盞茶時候了!過了多少半盅茶了?
明明就是馬車在帝都大街小巷的兜圈子!
周寶璐悻悻的想,哼,又中了他的美男計苦肉計什麼什麼計!
98、大局已定
九十八
蕭弘清的鐵血手腕在江南引起極大的震動;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展開動作;根本看不出是臨危受命,帶兵鎮壓的樣子;反而明顯流露出經過長久謀劃佈局的痕跡;對各方勢力的分佈、掌握、分化、拉攏、拔除;都有條不紊;又行動極為迅速。
蕭弘清到江南僅僅七日,就將江南世族梁家、徐家連根拔起;在先斬後奏的皇權特許之下;以勾結海盜謀亂的叛國罪名,就在江南欽差行轅之前;將兩家族長當場斬首,血濺三尺;為世人所側目。餘者涉事人等打入大牢,待帝都聖旨裁決。
兩大世族,在江南經營數百年,盤根錯節,牽扯極廣,出仕子弟無數,一時人人自危,人心惶惶,不僅是江南各級官員的或陳情或彈劾的奏摺雪片般飛往帝都,就是其餘各省,也不能按捺不動,有彈劾世家勾結官員,危害地方,尾大不掉者,自也有彈劾蕭弘清跋扈越權,致人心惶惶,江南動盪的。
皇上大怒,早朝當殿擲下彈劾蕭弘清的奏摺:“朕的皇太子陷於江南,爾等還要維護那些亂臣賊子?至君父於何地?”
當即令查其人共有幾個子女,將其兒子女婿並十五歲以上孫子外孫,全部送到蕭弘清軍中效命:“也叫爾等子孫看看,江南如今是什麼境況,好回來說與你知道!以免你坐於帝都,安穩度日,還指手畫腳,肆意指摘,羅織罪名!”
這番匪夷所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