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寶璐道:“貴妃娘娘十分倚重文家吧?”
“那是當然。尤其是文閣老與文蔚。”莊慧公主笑道:“不過他們家卻很有趣,最得文閣老看重的,卻不是文蔚,反倒是文閣老那位侄兒。”
莊慧公主便把文華林的身世說了一遍,周寶璐說:“親兄弟去的早,他的遺孤,又是父母雙亡的,文閣老多偏疼些也是有的,也算不得什麼了不起的事。”
莊慧公主笑道:“嫂子說的和我想的一樣,可有人卻跟我說,這裡頭或許有隱情呢!”
她鬼鬼祟祟的壓低了聲音,做出神秘的樣子來:“聽說文華林,也是文閣老的親兒子!”
譁!這樣的秘辛!
周寶璐八卦之心沸騰:“真的?這種事,怎麼會傳出來的?這也太古怪了。”
按理說,這種事都是十分機密的,甚至就算文閣老真的與弟媳私通,也沒人敢斷言弟媳生下的這個孩兒是文閣老的種,同樣可能是文閣老弟弟的兒子。
再說了,這樣的事,怎麼會傳出來的呢?
莊慧公主笑道:“文家是寒門出身,跟咱們這些家都不一樣,就像嫂子您,從小兒能進屋裡來貼身服侍的,都是家生子兒,幾輩子使出來的老人,使起來才放心,可文家哪有這樣的,都是發達了,有家底了,該有排場了,在外頭人牙子處去買了來的,也不會怎麼□□,那自然有好使的,也有不好使的。好使的留下來,不好使的或是轉賣了,或是打發走了,什麼沒有呢?”
周寶璐就明白了:“有舊僕進了哪一家,漏出這話來的?”
“嫂子聖明!”莊慧公主笑道:“是文閣老弟媳婦房裡伺候的丫鬟,她自個兒說是因被汙偷了主子的首飾,被打發出來的,說是親眼見到的!文閣老的兄弟因要讀書,常在老師家裡請教,不回家住,到那種時候,文閣老就去那邊兒,與他那弟媳婦幽會,聽說詩文唱和,彈琴對弈,還頗為風雅呢!”
居然還有這麼清晰的細節,周寶璐服氣了,問莊慧公主:“那舊僕呢?”
莊慧公主笑道:“我已經討了來,養在我府上了,只是這事兒實在不好說真假,我也還沒跟我哥說,先跟嫂子說一聲,嫂子斟酌斟酌。”
周寶璐伸手戳她額頭一下:“把你精的!”
她說:“這種事情其實無謂真假,對當事人來說,只要心裡頭有懷疑,就足夠了,尤其是聰明人,越聰明,就越容易受影響。”
因為聰明人心眼多,想的也多,越容易疑神疑鬼。
文蔚無疑是個聰明人。
周寶璐的胖爪子摸摸下巴,想了想:“這事兒用不用得上我也說不準,回頭我跟你哥說說,你只管把人看好了就是。”
橫豎一個丫鬟,養著也沒什麼打緊的。
周寶璐隱隱約約覺得這事有可以運作之處,不過一時間也想不明白,兩人又八卦了一番文閣老那個奇葩的老婆,文蔚那個奇葩的媽,周寶璐嘆道:“都說妻賢夫禍少,文閣老有個這樣的媳婦還能做閣老,實在是不容易啊!”
莊慧公主笑道:“那是文閣老聰明,從來不帶他媳婦出門應酬,關在後院裡,再怎麼能折騰也不過是家事,還是後來文蔚娶媳婦了,文夫人居然折騰的不僅文蔚媳婦差點兒和離,文閣老還得罪了座師,文閣老才下了決心,弄了兩個厲害的嬤嬤來,放在後宅管著事,把他媳婦拘著,對外頭走動都是由大兒媳婦趙氏出面了。”(文家娶媳婦的鬧劇請參看重生明珠,因為其過程在此文裡不影響本文劇情,就不重複詳細描寫了。)
周寶璐說:“趙家的小姐,我沒怎麼見過,不過我舅母的嫡親妹子就嫁在趙家,聽說還是有規矩的人家,家風也算得清正。”
莊慧公主笑道:“前兒三弟妹生育,在她房裡忙著的那個孃家嫂子不也是趙家的姑奶奶麼?只是我沒留意到底和文蔚的媳婦關係有多親近。”
“喔~~~~”周寶璐拉長了聲音回答,表示明白了。
兩人八卦開了頭,越發聊的開心,話題越扯越遠,莊慧公主果然訊息極度靈通,哪家哪戶都能說出些八卦來,有些秘辛還相當有趣。
說了半日,周寶璐還留了莊慧公主吃了飯才走。
過了幾日,正明宮貴妃娘娘產下一女,是當今聖上的第八女,內外命婦都進宮朝賀洗三。
如今貴妃娘娘產育,禧妃娘娘病重不能露面,就由寧妃娘娘一手操持,倒也辦的花團錦簇,看著喜慶,當然,貴妃娘娘不大喜慶,前兒說錯了話,皇上就關了她兩個月,她又是害怕又是著急,一心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