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會子也沒做好,後頭園子裡就有些亂糟糟的,叫人看著笑話,且年酒來的人最多,駙馬府裡一水兒都請了,倒怕駙馬家的親戚當面兒不好說,背地裡笑話我不會理家,大姐姐府裡那琉璃亭滿帝都都說好,也借我沾沾光,暫時支應過這一年吧?”
大公主本來就是個大方的,當然不會推辭,二公主笑道:“那就說定了,正月初七那一日,我一個人也不大懂,到時候大姐姐千萬要幫我招呼!”
讓大公主多些應酬,多見人,才是最好的辦法。
周寶璐只笑著聽她們說話,心裡頭卻在琢磨,衛貴妃這一手是什麼意思?看起來很像示好,可是她怎麼會突然對□□示好呢?
晚點兒蕭弘澄回來,周寶璐便問起這件事,蕭弘澄道:“今日我們也議到了這件事,或許貴妃娘娘是終於認識到了宗室的要緊,開始向宗室示好了。”
啊,原來是這樣!
周寶璐一徑只往□□身上想,卻沒想到,大公主雖然是名副其實的□□,但也是正經宗室,如今宗室裡最有臉面,最有勢力的王爺公主,都是她嫡親的叔父、姑母,透過為大公主出氣,而向宗室示好,這算是貴妃娘娘的放低的姿態了。
周寶璐就想起貴妃剛晉位時,一朝飛上枝頭成了金鳳凰,自以為得聖上寵愛,有皇子傍身,頗有點目中無人的樣子,不過這近半年來,被宗室教訓了兩三回,她大約終於發現,就算是後宮寵妃,代掌鳳印,也拿那些王爺公主沒辦法。
周寶璐想了想:“光是示好,只怕用處不大吧,我覺得,憑貴妃娘娘的性子,定然還有動靜才是。”
蕭弘澄道:“你說的很是,不過這陣子,那邊似乎沒有動靜?”
周寶璐道:“只有一點兒動靜,香蘭如今十分的吃香燙手,不僅是貴妃娘娘喜歡她,連禧妃娘娘也喜歡她,還有一位,也打發自己的貼身宮女去接觸了兩回。”
蕭弘澄笑道:“誰?我那位表姨母嗎?”
周寶璐笑著點頭。
三公主大婚那日,東宮排了那一齣戲,周寶璐名正言順的把香蘭打發到浣洗處去,那裡常是犯錯宮女被打發去的地方,因是自己孃家送來的丫鬟,吳月華當然不忿,去衛貴妃跟前哭訴了一通,衛貴妃雖覺得有機可乘,可又不願意做這個出頭鳥,得罪太子妃,她一邊向吳月華承諾會想辦法,一邊便打發燃墨去了衡玉宮,說動了禧妃娘娘。
在衛貴妃看來,只要有燃墨在,禧妃能靠這個釘子得到什麼訊息,她自然也能得到什麼訊息了。
燃墨不負期望,果然說動了禧妃娘娘,暗地裡調了香蘭的檔子,把她安排進了尚寢局管蠟燭。當然香蘭感激涕零,就成了禧妃娘娘的人了。
當然,最得意的還是衛貴妃。
只沒想到,香蘭被東宮打發出來,連寧妃也聽見了動靜,覺得有機可乘了?周寶璐得到信報的時候,還頗感嘆了兩句,東宮真是塊大肥肉啊!
當然,周寶璐是覺得,不管是衛貴妃還是禧妃或是寧妃,都不見得是立時三刻就要對太子下手,只是安插人手,收買奸細這樣的事,那自然是有準備強過沒準備的,有備無患,放在那裡,或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有用了呢?
也是因為周寶璐深知宮中如何的虎視眈眈,任何一方勢力都有自己的利益要盤算,甚至就算無害,別人也覺得我能得知東宮的動靜,定然比不知道要好。
與其等著別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安插釘子進來,等著不知道自己身邊到底誰被收買了,倒不如自己丟擲去一個目標,讓她們去收買。
因著在眾人心中吳側妃與太子妃天然的敵對關係,所以在那些人心中,香蘭是可信的,絕不可能是太子妃的人。
果然,香蘭現在在後宮中居然已經頗為炙手可熱,吸引了不少注意力呢。
周寶璐跟蕭弘澄說:“聽說最近貴妃娘娘與晉王妃走的挺近的。”
蕭弘澄眯了眯眼,笑道:“很有趣,晉王在宗室裡最算不得要緊人物,可晉王在父皇和慎王叔爺跟前都算是說得上話的,你可記得,德宗爺十一位兄弟,除了慎王叔爺還在,其他十位,共有七位伯爺叔爺封王,但世子平級襲王位的,只有晉王一位了!”
這親戚關係太遙遠,周寶璐哪裡搞得清楚。
蕭弘澄就給她解釋:“當年德宗爺登基後,晉王奉生母蒼太妃出宮,因蒼太妃原為貴州苗族土司的公主,晉王自請去了貴州,晉王忠心耿耿,一生鎮守貴州等地,對穩定西南頗有功績,德宗爺念其功勳,恩旨晉王世子平級襲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