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發到何家,何家老太太頓時就暈了過去。她哪裡想得到公主真會離婚啊,而且還能一點兒情分都不念,就出手整治她們家啊。
這這這……她活了快六十年,哪裡見過這樣的女人!不過是想給孫子納個妾,哪裡想得到會有這樣的事啊!
老太太醒過來就開始嚎哭:“我們何家這是做了什麼孽啊,生不出孩子還不叫人納妾,天下哪有這樣兒的道理啊……”
何甚一言不發,把自己關進了書房。
何長彥早在事發當日,去了皇宮跪求,卻未獲接見的時候,就被何甚狠打了一頓,到這會兒都下不了床,詔令都是叫人架著跪接的。
而此時,一家子的臉色都青白的難看,幾個兒媳婦木呆呆的聽著老太太嚎了半日,二兒媳婦終於忍不住了:“老太太,二老爺的差事被撤了。”
三兒媳婦也忍不住道:“秉哥兒國子監讀書的名額也被人頂了。”
老太太一頓,頓時哭的更大聲了。
從事發到今日奪爵,不過短短十日,何家已經經歷了譏諷嘲笑了,不僅是外人,就是自家人,沾光的時候打著磨旋兒的奉承著何老太太、何家長房,這會子頓時就變了臉。
不再上門的有,冷嘲熱諷的有,幸災樂禍的更有。
何家真是熱鬧了一陣子。
太子倒沒明發鈞令,只是撤了當初看在大公主面上賞給何家親眷的差事,然後十分睚眥必報的打發人把那表妹的小姑子抬了去何家,賞給何甚做姨娘。
他還叫人跟何甚說:“當初大公主下嫁,叫你沒了一個姨娘,這會子公主離了你們家,倒還得補你一個!”
周寶璐聽到他這樣惡整何家,都不由的好笑,待蕭弘澄回來便笑道:“你倒想的周到,連那小姑娘你還記得!”
蕭弘澄道:“明知道那是駙馬,她還敢勾搭,自然也是不敬公主,不能不處置!有人說該以欺君罪送教坊司,我沒應。”
送何家也沒她的好果子吃,在何家人心目中,她算得上何家敗落的罪魁禍首,那等人家,自然是先怪別人再怪自己的,她去做姨娘,落到何老太太手裡,也不知道能熬多久。
不過蕭弘澄把她送去礙何家人的眼,這用心也算是險惡了!
周寶璐就撩開手,不再過問這件事,蕭弘澄還氣鼓鼓的說:“那群蠢貨!擱在帝都太礙眼,趕明兒想個名頭,把他們家攆出去帝都去,也免得福兒看著糟心!我這輩子,還沒見過比他們家更給臉不要臉的人!還真以為公主嫁過去就一輩子是他們家的人了不成?任他們戳圓捏扁也無可奈何?哼,天下哪有這樣的算盤!”
周寶璐笑著給他捏肩,哄他道:“彆氣彆氣,乖乖的,彆氣了,你出了氣也就罷了,如今再跟咱們無關了。”
蕭弘澄挺享受的說:“嗯嗯,左邊兒,用點兒勁!這些日子,你多召福兒進宮說話,開導她,也留心再替她選個駙馬,這一回,不能再叫她自己挑了,瞧她那眼力見兒,丟人!”
周寶璐笑道:“挑人不急,慢慢兒的來,且就算我挑,也要她自己情願才好,連外頭老百姓都說再嫁自由身,你反倒死管著不成?我跟二妹妹說過了,請她多去公主府陪福兒,還有平日裡福兒要好的姐妹,我都囑咐過了,你放心。”
蕭弘澄聽說了,果然放心。
兩個人都以為事情完了,沒想到,剛過完冬至節,衛貴妃請旨出宮到皇覺寺禮佛,回來後見聖上謝恩,奏禮佛事,說是在佛前跪求聖上龍體康健,大盛風調雨順,得了佛祖指示,指要有佛緣深厚之人捨身出家,在佛祖駕前點燈添油才是。
按照佛祖的指示,在帝都一找,居然是這陣子最為倒黴的何長彥。
皇上很愉快的下旨,命何長彥捨身為佛祖弟子,賜法號圓靜。
這旨意下到何家,何老太太又暈過去了一回,醒了來,嘴都氣歪掉了,哭了一陣,又叫新進門的張姨娘來罵了一通,叫在院子裡去跪著。
周寶璐聽到這旨意的時候,大公主也正在跟前,連二公主也在,蕭大福聽了一怔,二公主笑道:“原來何家公子竟是佛緣深厚的人,怪道不在乎妻子父母呢,佛祖果然慧眼,只怕也是得償所願了。”
這話一說,大公主便覺得,何長彥確實有些涼薄,敢做這樣的事,不僅是不在乎妻子,細究起來也是不在乎家族,頓時就覺得二公主說的有理。
二公主又說話來岔開這件事:“大姐姐,今年能不能借姐姐的地方給我請年酒?姐姐也知道,我府裡十月裡開工建暖房,頗出了幾件事,斷斷續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