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髒。」「嗯嗯,知道了。」狐狸賴在椅子上舒服得不想起來,有些煩他囉唆。
蘇凡見他這樣,想該不會有什麼事,便就出了門。
見了夫子,總不免閒話幾句,無非是近來在功課上的心得和夫子的病。蘇凡雖略略擔憂著家裡,也只得耐起性子陪著說話。
「蘇凡哪,你也不小了。」話鋒一轉,夫子把話繞到了蘇凡身上。
「是。。。。。。」蘇凡吶吶地應了一聲,猜不透夫子的意思。
「都說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是不是該成個家了,不然何以言天下呢?」夫子捻著花白的鬍子搖頭晃腦,一雙眼直把蘇凡看得不好意思。
「夫子。。。。。。」
「你也別害羞。雖是沒了父母,夫子亦可為你作主。」夫子見蘇凡臉紅,只當他被自己說中了心思,心中得意洋洋,把一雙老鼠眼笑得精光四射。
「可有了心儀的姑娘?」
「沒。。。。。。還沒。。。。。。」蘇凡是一心向著聖賢的。以前總想著先考取了功名要緊,何曾想過這些?便是想過,總覺得自己一個孤苦伶仃的窮書生,怎麼能白白糟蹋了人家大好的姑娘?因此,對自己的終身大事,蘇凡看得極淡。
再說了,這些事,莊裡的王嬸、李嫂她們跟他說說便罷了,怎麼連老師也。。。。。。
一聽蘇凡說沒有,夫子更是眉開眼笑,「沒有?好!好!真是好。。。。。。」
夫子便又乘勝追擊道:「你覺得蘭芷如何?」
「這。。。。。。她。。。。。。她、這。。。。。。」蘇凡困窘得好似當年課堂上答不出夫子的問題,恨不得趕緊找個地方避一避。
「說不上來?那便是覺得她是好的囉?」夫子不理會蘇凡,自顧自地往下說:「蘭芷是與你從小一起長大的,可謂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長得漂亮,又賢慧。我看著挺好。。。。。。」
「夫子。。。。。。」
蘇凡直覺地想退卻,可架不住夫子滔滔不絕的說詞。
「正巧前幾日,王家嬸子來看我。說的也正是這事!
「你說巧不巧?人家是從小看著你大的,對你也照應了不少,如今要你做個半子可算是極仁義的了。
「但這事終是要看你自己的意思,你要覺得行,那下個月初八是個好日子,我都和那王家嬸子看好了。姑娘的嫁妝都是早早就備好的,席面等等夫子幫你操辦,你就等著洞房就對了。來年讓大胖小子叫我一聲爺爺,我便是能閤眼了。」
「夫子。。。。。。我。。。。。。」沒想到說著說著,這事竟快成了。蘇凡急了。
且不說自己沒有娶妻的打算,便是現今自己家裡這胡塗事就已讓他頭痛不已,怎還談什麼大胖兒子?
「我明白,我明白。這樣的事自然要慎重。但這也是為了你好,免得你老來落到我這般田地。年少時心氣高,縱是那月宮的嫦娥也不覺得知足,到老才知道,便是尋常的庸俗女子,只要能在身邊做個伴也終是好的。何至於到如今這般寥落淒冷?」
夫子有感而發,動情處竟落下淚來。
蘇凡慌了手腳,忙不迭說了幾句寬心話來安慰。
一番言詞下來,夜色已是黑了。心裡記掛著家裡的狐狸,他便匆匆起身告辭。
夫子當他害羞,就不強留他,只反覆叮囑要好好考慮,莫錯過了大好的姻緣。
蘇凡對著他殷切的眼,心腸一軟,就滿口應了下來。
途中蘇凡路過後山,止了腳步看了半晌,仍覺著有如在夢裡一樣。
回到家時,已過了三更。
怕驚了籬落惹他怪罪,蘇凡只點了一豆微微的燭火,輕手輕腳地摸進內室。
一進屋便只有苦笑的分。自己那張舊木床憑空不知去了哪裡,一張鏤花嵌寶的大床把原就狹小的房間擠得滿滿當當。籬落攤手踢腿在上面睡得正香。
籬落當真是作威作福慣了的,枕的、墊的、蓋的,皆是叫不出名字的繡花絲錦,燭火一照便流光泛彩,怕是宮裡頭皇帝老兒用的也不過如此。
腳下踩到了什麼,就著燭光一看,是自己先前鋪上的新鋪蓋,胡亂地散在地上。可以想見,他剛進屋時又是如何咬牙切齒
的模樣。
蘇凡拾起地上的東西收進櫃子裡。櫃子上沒了鎖,裡頭也是一團亂,大概是他翻不著稱心的,所以才最後自己施了法吧?
取出自己用的舊被子抱著回到堂屋。不敢去坐他坐過的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