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鄉兩隻手將阿美的頭扶正,和自己面對面,他說:“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太在乎你了,所以——才會那樣。”
“那你為什麼那樣說我?”
“我沒有,我只是——別生氣了,哦——”念鄉將自己的額頭貼著阿美的額頭。雙唇觸碰。你的唇貼著我的唇,甜甜的。
但念鄉還是不放棄對小周的看法,一樣的不容他。
“過幾天,我們要去野炊,你陪我去。”阿美想趁著這個機會讓念鄉和小周兩人好好認識認識,她一定要讓念鄉接受小周,因為她希望自己喜歡的人也能善待自己的朋友。阿美將頭靠在唸鄉的肩膀上,說:“你都不理解我了。”很小聲地,念鄉卻聽得清清楚楚。
這個晚上兩個人好像回到很多年前,離開荒島時,兩個落魄的小孩手挽手地登上游輪,像是華麗的落幕,抑或是幸福的開端。路很長很長但總有個盡頭,再依依不捨也會有結束,另一種生活會是人生的一種延續,看似與前面毫無瓜葛,其實關係是千絲萬縷分也分不開的。
第14章
為了能如約和阿美參加他們班級舉辦的野炊活動,念鄉不得不提前安排好工作上的事情,並不忘叮囑善利幫他打點那一天應該應付的活動。
“怎麼了?這兩天這麼認真地工作,念叔叔一定會很高興的,你終於可以專心工作了,早該這樣了,也就不用善叔叔那麼操心了,早知道,就應該讓你在國外好好學學的。”如果是平時,念鄉是不屑於聽這樣的話的,每逢聽到前半部分他便不耐煩了,但今天是有求於人,也只得忍著聽聽善利的苦口婆心了。
“明天我有事不能來公司了,一些事還得拜託你。”念鄉對善利說。
“你明天來不了?”善利驚訝地問。
念鄉說:“我得陪阿美出去參加一個活動。”
“哦。”善利有些失望,但又立刻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努力不讓念鄉看出自己的心事,她說,“好啊,沒問題,你放心去吧。”
“謝謝。”念鄉很紳士地向善利彎腰表示謝意。
念鄉剛走,善利就拿起手機。
“現在就去接德國的專家。”
“是,善總。”
善利正準備出去,電話鈴突然響了。
“喂?”
“善小姐,姓周的那小子可不好對付,咱們得儘快行動,他們認識,我怕這小子反悔。”
電話那頭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放心吧,他不會的,畢竟對他有好處。讓他先幹好自己的事,你們等我電話。”善利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
阿美很是開心,能說服小周加入他們的野炊實屬不易,儘管是軟磨硬泡。
臨近畢業,校園中瀰漫著揮之不去的離愁別緒,處處滲透出難以名狀的傷感。合久必分的當局者們都在用各種方式祭奠共事的最後一個季節,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的別離構成了這個時段的主旋律。人生無常,分別時有,長大才會成為必然。
班級要舉行一次野遊活動,作為告別前的最後精彩相聚,也算是為往事紀念冊進行最終完美地封頁裝幀。
阿美大膽地想約小周和念鄉與他們一起參加,這個想法的確是大膽的,但阿美卻認為它是最在情理之中的。念鄉和小周兩個人雖然在性格上存在很大的差別,甚至彼此不容,但他們潛在的因素中都是叛逆的,都充滿了對現狀的推翻欲,只是所表現出來的不同罷了。念鄉永遠都是以乖孩子的形象示人,而小周則是不羈的象徵。頭髮,耳釘,鼻釘以及服飾都是他迥異於念鄉的標誌。阿美固執地認為他們應該成為朋友,而且他們有著共同的追求,類似的信仰,那就是有著心靈依託的畫板。雖然是不同的型別,本質卻是接近的。阿美確信,彼此瞭解之後,他們會相處得很好,好到連自己都會吃醋,她喜歡這樣的停頓。
念鄉已經著手為野遊的活動做準備,阿美笑得燦若桃花。至於小周,還得下一番大功夫,阿美抱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決心。
早上的幾節課,阿美都沒能夠認真地去聽,她一直在心中構思所有可能會用到的對白,考慮到小週會拒絕她的種種可能,她強迫自己必須使盡渾身解數使得這次計劃完美成功。阿美是標準的完美主義者。
“我為什麼要去?”“跟我無關。”“你無聊不無聊——”“你真的很煩——”“你閒得沒事嗎?”“你幹嗎總是找我?”“不可能。”“離我遠點——”
阿美翻來覆去地想著這些如當頭棒喝的話語,儘管是自己胡編亂造,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