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拿過太監手裡的湯藥碗,用一根羹勺攪動著碗裡還冒著熱氣的藥汁。
“父王,這碗藥是剛剛煎好的,御醫說這藥定要趁著燙的時候喝才更有效力。”說著,他將一羹勺藥汁送進凰王的嘴裡。
藥汁有些發燙,凰王吸了一口氣,抿下一勺藥:“你母后的病好些了嗎?聽說她的身體最近也不好,朕也未能去看她,都是這身子不爭氣!”
“父王放心,太子妃和嫣妹在那邊照顧,章御醫又很盡心,昨日母后已經可以在寢殿裡走動了。父王養好自己的身體,到了新年頭日才好主持祭天大禮。”
凰王嘆了一口氣,“朕多日不曾問過太子朝政之事了,因為在病中,太子也不讓朝臣再入宮打攪。不知前方戰事如何?太子要興兵,朕是不太贊同的,可靜和死後,周祗國和羅茈國都不依不饒,不出兵也沒辦法。只是,以霸楚一國之力抵抗兩國之師,朕不能不憂心,若是戰敗,霸楚國的江山基業定會受損。”
凰斐見父王憂心朝政,便開導說:“皇兄臨朝已有兩年,做事必是拿捏著分寸的,父王萬萬不可再操勞了。”
“斐兒,若你與太子能共同撐起霸楚的江山,父王定不再憂心。只是,太子他妒賢嫉能,不肯重用你,朕即便有心提拔你,也不能不考慮他的意見。朕曾對太子當面提過,要讓你領兵到前線退敵,此後太子便一直不肯再來見朕了。”
凰王說到這些,有些黯然之色,見凰斐也低著頭沉默不語,凰王突然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斐兒,若是朕現在易儲,你可願意接掌霸楚的皇位嗎?”
凰斐聽罷立刻從床沿上滑下,雙膝跪在床前,說道:“父王,此事幹系重大,且不是一日之功。父王若有此意,兒臣願意為霸楚天下出力。只是,皇兄他——”
見凰斐改變了心意,願意接掌霸楚皇位,凰王分外驚喜,連連點頭說道:“你願意就好,你願意就好。你放心,你皇兄雖身為執政太子,可朝中軍中的人還都聽父王的皇命,只是,這事還急不得,現在鑾儀宮被太子的親隨侍衛守護,朕的旨意也送不出去,凡事還要等朕的身體好些再作打算!”
凰王端起桌上的藥碗一飲而盡,霎那之間彷彿渾身被注入了一股活力,他此刻期待著身體能奇蹟般地好轉,然後親自把霸楚的江山交到他更喜歡、更有能力的睿親王凰斐手中。
然而,老凰王的計劃還未實施就胎死腹中了,太子雷霆般的行動讓凰斐和念兒都陷入了被動之中。
就在凰王和凰斐在寢殿中交割著霸楚江山的時候,太子凰胤已經派出一千金甲武士團團圍住了鑾儀宮。
太子著一身黃金戰甲、腰胯著長刀闖進了凰王的寢殿。見父王與凰斐都在,他冷笑了一聲,吩咐身後的親隨近衛兵:“來人,把睿親王給我綁了!”
凰王對太子此舉感到驚愕,他在龍床上勉強撐起前身,喝問:“太子,你身披甲冑、腰胯利刃,帶兵闖進朕的寢殿是何意?睿親王身犯何罪,你要捉拿他?”
太子冷冷的看了凰王一眼,低頭秉道:“父王,你身體不好就不要亂操閒心了。兒臣今日甲冑在身就是準備親自帶兵出征,到虎牢關去與久沐漓決一死戰的。”
“你親征可以,為何要捉拿你的皇弟?”
“父王,你久病宮中還不知道,皇弟他暗中僱傭了江湖殺手隱匿在宮中,凰嫣和靜和公主那日墜落蓬萊湖並非是失足,而是被兩名殺手推進水中的。皇弟他一直不願意娶靜和公主為妃,更不願意委屈嫣妹做側妃。為了不娶靜和,斐弟他竟然買兇殺人謀害靜和。只是那些江湖殺手太過愚蠢,竟然連累嫣妹也落水昏迷。斐弟此舉不但荒唐之極,還惹得周治國和羅茈國對我霸楚發難,導致邊疆告急、百姓遭難。如今,兒臣已將兩名殺手緝拿歸案,他們對自己的罪行全數招認,並坦白交代出是受斐弟指使。斐弟犯下如此大錯,兒臣不能袒護他,所以才要將他擒拿歸案,並將其押解到虎牢關前,也算給羅茈國和周祗國一個交代。”
凰胤指著自己的弟弟,將所有的罪過一股腦地都推到了凰斐身上,說他是謀害靜和、導致三國爆發戰亂和百姓罹難的罪魁禍首。
凰王驚得手指發抖,聲音發顫,他沒想到太子的心如此狠毒:“太子,你怎能如此行事?他是你的親弟弟呀?”
“父王常教導兒臣,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兒臣不敢忘記!”說罷,凰胤用力揮手,四名武士便齊步上前,告一聲睿親王,得罪了!便將凰斐用一條鎖鏈捆了雙手,帶出了凰王的寢殿。
太子抓住了凰斐,朝床上的凰王一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