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說是有些厭煩的。
這麼多年,太子只在去年十一月送過一盆花到納蘭侯府給明汐。
當時三夫人和明汐都是滿心喜悅,她猶豫了許久,還是未敢開口說,那花似乎是被人扯去了花瓣的。
她進納蘭府的最初便是侍弄花草的小丫鬟,對花草自然有幾分熟悉。
那送來的“曼司花”的花蒂部位分明是有新鮮的痕跡,同其他部位色澤大不相同。
可是,她也明白,自己斷不能說出來。
宮選的聖旨雖是下了,她心裡卻總有些不安。
直到今日明汐上了輦駕,她才稍稍安心。
因為,只有明汐入了宮,她才有機會走近那天人一般的太子身邊。
自繡坊的人轉交了姐姐留下的書信,她心裡也鬆了口氣,她並不想跟著姐姐回那元國深山。
她只有一個願望,就是希望明汐能如願以償。
因為明汐如願以償後,她才能如願以償。
可在心底,她卻是看不起明汐的。
這麼些年,沒有人比她更瞭解明汐。
她很清楚明汐,這位納蘭五小姐其實除了自己誰都不愛,卻認為世上所有最好的東西都該屬於她。
這樣的明汐,如何能配得上那高潔的太子殿下?
對於太子殿下大婚之夜的離去,紫茹心中是有一種竊喜的。
對明汐那一掌,心中也不是不恨的。
可是她不敢表露絲毫,她是明汐的人,生殺予奪只在明汐一念之間,只能忍耐。
暗暗地吸了口氣,她露出恭敬的神情,“太子妃,不若明日請安之時,太子妃同皇后娘娘好生說說——”
明汐斜睨她一眼,眸光仍舊陰鷙,“同皇后娘娘說?怎麼說?”
“別的也不用提,就說太子殿下熬夜辛勞,當顧惜身子。”紫茹恭謹道。
第二百一十六章 往事莫追
(一更)
太子妃須得到鳳廟祭拜之後才能入宮,而這回納蘭侯府的眾人卻不能跟著上山,只能送到山腳下。
看著明汐下了輦駕朝著鳳廟的方向遠去的背影,納蘭笙默然站了半響。
站了許久,老太君開口道回,納蘭笙才回神過來,轉身同老太君稟告了一聲,便匆匆地朝著北將軍府去了。
天放了兩日晴,路上的積雪也化了,路好走,也就快了,只用了小半個時辰便到了。
門房自然識得納蘭五少,知道定是來探望夫人的,因而一見納蘭笙在大門前下了車,便笑著開門迎了上去,殷勤道,“舅老爺,夫人昨晚已是醒了,也已經退了熱了。”
雖然昨晚已經收到了訊息,但納蘭笙還是笑著打賞了一兩碎銀子。
門房帶著喜色哈腰接過銀子,讓過納蘭笙進去,又關了門,小跑著上前在一側引路。
納蘭笙邊走邊問,“今日大夫可來看過?”
門房忙道,“昨日將軍便叮囑了好些次,今兒個一大早方管家便遣了人接了‘同仁堂’的孟老大夫來。昨日也是請的孟老大夫來,孟老大夫昨日說得兇險,一府的下人心裡都替夫人憂著。還好咱們夫人吉人天相,過了這道關口。”
納蘭笙不覺愣了愣,雖說下人討好主子的話是常有,可這門房說“一府的下人”這般的,卻是少有。
可想到是明思,卻又覺得無論發生何事也不足為奇。
遂笑了笑,“倒是讓你們憂心了。”
門房笑道,“咱們夫人這樣的主子原本便是打著燈籠也難尋——只說前夜老王受了那傷,大夫說只剩一絲兒連著未斷開,若不是夫人處置得宜,骨頭只怕早錯了位。”
昨日雖來了卻未說究竟,納蘭笙還不知這一段,聞言也有些驚異。
只聽門房又嘆了口氣,“聽說那幾里路,還是夫人幫著抬過去的,就因為這,才傷了腳。”
納蘭笙輕輕地頷了頷首,想起了昨日秋池的種種神情,頓時若有所思。
走到半路,方管家聽得稟報,迎了上來將納蘭笙引到了靜湪院。
明思雖是退了熱,但精神還是有些不濟。
一夜間也睡得半夢半醒的,早上秋池來探的時候,雖是醒了卻還是未睜眼。
待秋池離開後,又睡了會兒才起身用了早膳。
大夫來複診後,雖無甚精神,但也不想躺著,便坐在床上同兩個丫鬟說話。
喝了藥後說了回子話,臉色便有些倦,兩個丫鬟一見,趕緊勸她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