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告訴。
又想著太子掛在書房的那兩幅字畫——若太子殿下知道明思的一切,又會如何?
心下頓時百轉千回,卻是徘徊無果。
明思將所有聽得的線索在腦中細細地過了一遍,沉思了半晌,“五哥哥,四個副統領中第一個和最後一個告假的分別是誰?”
納蘭笙一愣,回神過來,想了想,“最先告假的是於統領,最後告假的是韋統領。”說完不解,“六妹妹覺得這二人有嫌疑?”
“不,我倒覺得這二人嫌疑最小。”明思輕輕一笑,看著納蘭笙疑惑相詢的目光,“於統領乃寒門出身,能為貧寒之時相交的義兄出錢出力,此人應是重情重義之輩。可他相幫義兄卻是瞞著夫人,說明此人少了些男子氣概,性格應是膽小慎微,喜平順而不喜多事之人。以他的性格,第一個告假符合他的性格。”
對於四個統領的性格,納蘭笙自然也是有所研究,此刻聽明思只聽憑他寥寥數句就能說得如同親見,不覺深為詫異,見明思頓住,又著急催促道,“那韋統領呢?”
明思一笑,“韋統領如今身為禁衛統領,也算高位。女兒被休棄這樣的事兒,對哪家都是大辱。若換得其他但凡心機深沉些的,定然會尋法子狠狠報復。韋統領卻是同人家打了一架,說明此人性格直接卻稍顯暴躁。常妃此人心機深沉隱忍,她在宮中籌謀,至少應該也有數年。我以為韋統領嫌疑小——其一是因為常妃選擇人選應當不會隨意。韋統領這般的性格想隱忍數年而不露端倪,只怕是不容易。其二,這樣性格的人,一般會認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他自認清白,所以才會最後一位告假。其三,同常妃勾結之人,還負責了收買宮中禁衛為常妃辦事。能辦這樣事兒的人,不僅要眼光毒,要要心細,這位韋統領應該是做不到的。”
納蘭笙呆愣片刻,喃喃道,“難怪太子殿下召了這兩位回來……”
明思端起茶盞飲了一口放下,笑道,“你們那位太子殿下可是個聰明人呢!”又道,“在這風口浪尖,無論是第一個告假,還最後一個告假都是引人注目的。真正心中有鬼的人應該是不願受人注目的。”
納蘭笙歎服的看著眼明思,心裡只道——太子再聰明只怕也沒六妹妹你聰明才是……
明思自不知他心中所想,又接著道,“這些判斷也不過只能做一參考,未必絕對。此事的關鍵還在那離職的三個禁衛身上。”
納蘭笙蹙起眉頭,“可那一個死了,另外兩個也是沒了下落,這沒法查啊?”
“是死了兩個。”明思淡淡一笑,“當夜追殺富貴的是兩人,你們只發現了一具屍身,還有一具應該是被路十三處理了。”
“死了兩個?”納蘭笙更皺眉頭,“那這更不好查了!”
明思卻搖首,“不是讓你們去查這人——常妃既身死,那剩下的人只怕早跑到天邊了!”見納蘭笙不解,明思笑了笑,“我說的查是去查這三人離職的經過——宮中禁衛未滿年限不得隨意請辭,這三人要離職必定有個由頭。常妃身在後宮,自然無法同這些禁衛接觸,所以辦這事兒應該是極熟悉他們的人。你先前說那個禁衛平素並無惡習,又怎會在當值時間飲酒至醉?還同曹統領頂撞?”
納蘭笙若有所悟,頷首道,“這樣說曹統領和嚴統領都有可疑?”
明思笑了笑,“事若反常則為妖——你們再去查查那另外兩名下落不明的侍衛離職的經過,或有所得。”
納蘭笙聽得興起,朝東邊望了一眼,“可惜秋池這小子醉了——這查禁衛的事兒是他的差事呢。”
秋池?
明思望了一眼,心中淡淡一笑——這人正統得很,只怕並不願意女人插手事務。
“此乃宮中機密,五哥哥同我說了本屬不該,還是莫要同秋池說為好。”明思笑道。
知道明思不喜沾惹宮闈,納蘭笙聽明思這麼一說也知分寸,“六妹妹,我明白。”又追問,“那還有什麼可查的?”
明思想了想,“還有一個方向也可一查。”
納蘭笙心急,“六妹妹快說。”
“常妃入宮前並無勢力,同禁衛勾結應該也是入宮後生了四皇子之後的事兒。”明思頓了頓,沉吟道,“從富貴的事兒可以看出,常妃心性深沉,擅於利用人心的弱點。而五位統領,無論寒門還是官家出身,能做到這般地位,又是皇帝親信,已差不多是極致。所謂手段,無非一是威逼,二是利誘。從常妃的性子和這五位統領的性子看,我以為威逼的可能性會更大。你們可去查查從十年前到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