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苦,卻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們這房的丫鬟原本都是以花為名,後來老侯爺嫌俗,統統改成了詞牌。玉歌是從玉人歌化來的,折枝是從折柳枝得來的,而她的名兒則取自鳳樓引,還有佳色、踏月……
她偷偷瞅了一眼,只見老侯爺的臉已經黑成了鍋底。
只見老侯爺袍袖一甩,話也沒落句,直接轉身就走。
鳳引趕緊小步跟上,身後老夫人的聲音還隱隱隨風傳來,“……賤人賤種……”看著老侯爺的背影,她只得暗地裡磨牙,心裡把折枝給罵了千萬遍不止。
這小蹄子怕嘴上那顆痣惹了老夫人的眼,卻把她給害苦了。
頤養院。
老太君斜靠著茶床上,半閉著雙眼,似睡非睡,雙壽跪在後面正輕輕的替老夫人捶著肩膀。
一個穿著藍背子的中年婦人正坐在一旁的小杌子上,拿著一根抹額在改針線。
“墨染啊,這些活兒就讓她們幾個丫頭做便是了,”老太君抬了抬眼,“你年紀也大了,別把眼睛給使壞了。”
“這些貼身的東西還是我來做的好,”墨染收好最後一針,拿小剪子把線頭剪掉藏好,站了起來,“好了,老太君您再來試試——”
說著走了過去,老太君將頭微微前傾,墨染比了一下,笑了,“這下正好了。”
雙壽在一旁也是笑,“老太君慣了墨媽**手藝,也只墨媽媽做得才體貼,我們幾個可都要好生多學著才是。”
老太君沒有被雙壽的話逗出情緒,只輕輕的“唔”了一聲,雙眼也閉了起來。
墨媽媽見這般,微微垂了垂眸後,朝雙壽使了個眼色。
雙壽輕輕的下了茶床,退了下去。
“墨染啊,”老太君還是閉著眼,語氣卻有些意興闌珊,“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作為老太君身邊的頭一個貼心人,墨媽媽自然早以知曉今日種種。
她笑了笑,“牙齒和舌頭還有打架的時候呢——老太君不必多慮。”
老太君搖了搖頭,睜開了眼,“一個娘一代子孫——你看看府裡如今這四個媳婦——竟是個能主事的也……老2老四是庶子,也就罷了,可老大老三那兩個……”
墨媽媽不好置評,也只有沉默聽著。
老太君好似也沒有要墨媽媽說什麼的意思,只又緩緩的閉上了眼,“我想著原先的老大媳婦是我挑的,卻偏又是個量小短命的——後也就懶得管了。她要挑便讓她挑!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