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樣早。可後來太子殿下來北將軍府次數也不少,也沒看出什麼異處啊。
帽兒嘆了口氣,又點了點頭,“是成親前。其他的事我也不好說。不過這件事,我也是去年聽小姐說了才知曉的。最開始在將軍府的時候,我不知道,小姐也是不知道的。”說著頓了頓。輕聲道,“若太子殿下真是在西龍山——那定是聽見了小姐唱曲子說那石頭記的。先前小姐說五小姐說得那句,我想著,會不會也是說的太子殿下。小姐從來喚太子殿下都是喚名字的。”
“司,司馬——”如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想到一點又蹙眉,“難不成小姐是想到了太子殿下?”
蓮花呆了半晌,忽地低聲問,“小姐對太子殿下…?”
帽兒微愣,下一刻明白過來。蓮花問的意思是明思對司馬陵的情意…但這樣的話自是不好問出口的。
帽兒皺了皺眉。若說原來,她定是會說無甚。可眼下,她也有些說不清楚了。明思素來不喜說這些。可這麼久了,她也看清了幾分。秋池是一顆心都在明思身上,可明思對秋池。情意雖有,可只怕是要淡上好幾分。
對於太子殿下,她是很早就知道明思是立志不進宮的。而且四老爺四夫人也不願明思入宮。但說對太子殿下的情意…她從未聽明思提及過。
帽兒回憶了下,再度嘆了口氣,搖首道,“這個我也說不上來。”
如玉同蓮花對視一眼。如玉低聲問,“那小姐聽到太子殿下…宮裡的訊息時,小姐可說了什麼?”
“沒有說話。”帽兒還是搖首,又抬眼看了兩人一眼,輕聲道,“知道訊息後,小姐兩日未曾說話。再後來,我就問了一句,問太子殿下是何時知曉小姐——小姐只說是在西龍山別院。其他的,小姐沒說,我也沒問。”
如玉蓮花只面面相覷。
愣了好一會兒,如玉才嘆息般道了一句,“這樣說,那日老夫人開祠堂,太子殿下竟是特意來的。”
帽兒默然,頓了頓,只垂著首低聲道,“我也是那日才知道,太子殿下那手爐是特意送給小姐的。小姐也是那回才察覺的。”說到這裡,帽兒又有些煩擾,“可小姐一早就立了志不進宮的,老爺夫人也不願讓小姐進宮——”
如玉沉默須臾,聽了帽兒說了這一通,她也理不出個頭緒,只能心底一聲嘆息。
心裡只道,難不成小姐對太子殿下真的…所以聽了那曲子,才會失常?
夕陽餘暉下,三個丫鬟在庭中皆默然。
聽得牆內再無聲音傳出,布羅輕輕提步離開,心裡卻是五味繁雜。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聽到這樣的一個訊息。
相較於來時,他的腳步更沉重了幾分。
回到偏院,一進去,侯在廊下的沙魯便迎了上來,壓低嗓門道,“如何?王妃可說了什麼沒?”
方才是他攛掇布羅去同明思說話的,布羅沉吟之後,也應下了。
沒想到布羅回來得如此之快,又見布羅神情肅凝,他便心覺不妙,“怎麼了?可是王妃不願見你?”
布羅望了他一眼,推開他,“我去見主子。”
沙魯一愣,布羅已經提步前行。他呆了一瞬,趕緊跟上。
榮烈仍舊在書房中。
早前的一片狼藉已經收拾乾淨。少了博古架的書房,看起來空曠了許多。
布羅通稟後進去,榮烈也未處理公事,只隨意拿了本書冊在看。
見得布羅,抬眼看了一眼,“有事?”
布羅沉了一口氣,扭頭看向身後的沙魯,“你在門口守著。”
語聲幾分凝重。
沙魯一愣,看布羅這般慎重也知是大事,遂頷首。推出去將門拉攏。
榮烈放下手中書冊,眸光微微一閃,望著布羅未語。
布羅上前兩步到書案前站定,看了榮烈一眼。垂下眼瞼,“方才屬下去了主院。”
榮烈微微蹙了蹙眉,旋即明白過來布羅去主院的意圖。也未出言相斥,“她不見你?還是出了什麼事?”
布羅離開也不久,若是見到了,應不會這般快就回來。
可若說沒見,他也不大信。明思待沙魯布羅素來平和,布羅去求見,按理。她應是會見的。
應見到卻這般快回來,只能是中途出了意外。
布羅抬眼望向榮烈,“屬下還未進院門。王妃獨在書房,那三個丫鬟在院裡說話。屬下——”說到這裡,他垂眼。“屬下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