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為了以防萬一時,讓司馬氏東山再起而準備的。”
沙魯心下猛跳,艱難地吞了吞口水,“皇上懷疑大漢太子未死?”
布羅沒有抬眼,將茶盞輕輕轉動,輕聲道,“攻破宮城的那一夜,主子就未相信過那屍首是大漢太子。”
沙魯說不出話來,只呆呆地望著布羅。他就是再心粗,這其中利害也是明白的。別說那藏寶圖可做大漢復國的軍資,就大漢太子未死這一點,皇上就是萬萬不能放過的!別說皇上,就連主子,也斷不會留下這個禍端。
這些年,主子同皇上之間雖有嫌隙。但只一條,他是清楚的。這兩兄弟無論有天大的隔膜,但對於大事,卻是不會有半點猶豫的心思。早前,他朦朧地察覺出主子有上位的心思。
但那些年,也並非沒有半點機會。只要主子同意了左柱國府的聯姻,再加上太后身後突斯國的勢力,不說有百分百的機會,黑甲軍乃最精銳是王師,若主子有心,早兩年發作,至少也是一半一半的機會。
可那時主子不動,無論皇上吩咐如何難辦的差事,主子一面想著法子把差事辦好,一面還要想法子化去皇上的疑心。無論差事辦得多好,每每都不居功。連攻破皇城宮城,這樣天大的功勞,也要等著分太子一半。
他心裡明白,主子是以大局為重的人。
榮氏皇族數十年的大辱,這天下的大局,才是主子最看重的東西。
可是——現在怎麼辦?
沙魯茫然了。
直到此刻,他才醒悟,這個主子上了心的王妃還有一個身份——她曾是北府將軍秋池的唯一明媒正娶的夫人!
早前一月的調查,他也參與了不少。在調查的內容中,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那就大漢以冷麵冷情出名的這個玉面將軍,對這唯一的夫人,那是用情極深!不論開始如何,但後來卻真是用心極重。為了討這夫人歡心,親上白頭嶺獵那雪狐做衣。後來,甚至不惜為了她,侍母至孝的秋將軍還打算將自己的母親送回蒼郡。
在夫人決絕和離離開後,一直到戰起,他都一直沒有放棄過派人尋找……
沙魯的心一下一下跳得厲害!
這其中的內情,他有許多不明白。但看到的這些,已經是不少。這些過往,他知曉,布羅知曉,王爺知曉,那皇上知曉的,只會比他們更多,更清楚。
一瞬間,他忽地腦中明晰了許多。皇上深謀遠慮,主子的計算也不會比皇上差。那,那——豈不是,一開始,主子同皇上都算計到了這些……
沙魯驚愕地望著布羅,“那現在……該如何?”
秋池、大漢太子、藏寶圖……哪一樣都是皇上絕不能放過的!就連主子自己,只怕也是同樣的心思。可是,若真是這樣做了,王妃該怎麼辦?而主子,又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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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二章 如何自處?(一更奉上)
布羅抬眼看了他一眼,卻未像以往那樣出言嘲諷。看了他一眼後,布羅將視線收回,垂著眼簾,頭一回語聲平和地問了他一句,“你覺得王妃對秋池是何心思?”
沙魯一怔,愣了愣,搖首洩氣道,“回來路上,我原本想問。可就試著問了一句,秋池待人可親近,那丫頭就看著我不說話。”說著,語聲便吶吶,“我就說不出話了。”
說到這裡,他眼前又浮現出帽兒那烏溜溜的眼睛看著他的模樣,當時,他便心裡一顫,心虛得轉過了頭。哪裡還敢再提!心裡卻暗道,這小丫頭跟著王妃久了,連這看人的模樣,似乎也帶了些王妃的神情,讓人驀地心慌。
想到這裡,兀自搖了搖首,他又看向布羅,“我生得笨,你問我也是白問。你倒是說說,王妃可還想著那秋池?”
布羅嘴角淡淡扯了扯,眸光輕而悠遠,語聲更淡,“這個問題,只怕主子也想知道,我如何能知?”
他的確比沙魯要聰明。所以,他明白,他縱然能看出主子的幾分心思,對那個女子,卻是半分,也看不出!她在意的東西,不在意的東西,都與他見過的人不同。
她用真心待人,卻將自己真正的心思,藏得極深。可她愈是藏,便讓人愈是想去看。而布羅也清楚,相比於自己,主子只怕是更想看清楚。
畢竟,相較於可望不可及的他,那個女子現在是主子觸手能及的人。
沙魯看著說完一句後就一言不發的他,突地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