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聲粗氣道,“我是心笨,可我不會自討苦吃。”
布羅神情一滯,緊緊地盯著他。沙魯餘光看他一眼,不自在地別過了首。
布羅唇動了動,垂下眼簾。又倒了一盞茶,慢慢就唇飲著。大約是口不渴了,這隔夜茶到了口中,便覺出些苦澀來。
這時暮色已沉,屋中愈發幽暗,暗沉的天色從大開的房門瀉入,屋內沉寂一片。
“那丫頭說了些什麼?”隔了好半響。布羅開口問,語聲一如開頭的若無其事。
沙魯說了那句後也有些後悔,此際聞言忙回道,“我正是想問你這個——她開頭說主子是花心大蘿蔔,說主子配不上王妃。”說到這個。沙魯又有些不服氣,“王妃是好,可這丫頭也太偏心了些,咱們主子——”
“說重點——”看沙魯要說到一邊去,布羅打斷他,“後來你解釋完了,她說了什麼?”
沙魯被打斷也不生氣,咧嘴笑了笑,“我不也是替主子不平麼——”說了一句。又見布羅瞪眼,他忙笑道,“好好,我不岔題。那丫頭說,情願主子的花心大蘿蔔——你說這丫頭怎麼想的?開頭嫌棄主子女人多,我同她說了。主子這是做給皇上看的,這丫頭又說情願主子是花心大羅卜。”
說著很是不解的搖了搖首,嘆氣道,“這女人啊,還真是麻煩——她還說什麼,她家小姐受得苦已經夠多了。你說這話怎麼說的?主子現在對王妃上了心,將府裡那些女人都散了,還替王妃尋藥,那日特地出門,就是為了親自替王妃挑那地衣。眼下還要整修後院——這些年,主子對太后都沒這樣伺候過呢!你說,這丫頭怎還愁眉苦臉呢?”
沙魯很是不明白,若換個女人,能得主子這一半好,只怕早就歡喜得不知該如何了,可這王妃的丫鬟,怎就這樣奇怪。不但不替王妃高興,反倒比早前還要不高興些。真是奇了怪了!
布羅聽完這番話卻是沉默,看了沙魯一眼,未有說話。
沙魯納悶半響,見布羅不說話便詫異,“怎麼了?我說得不對?”
布羅目無表情地瞥他一眼,“你可知皇上為何同意將寶光郡主賜婚洛河郡王?”
沙魯愣了愣,明明在說王爺同王妃的事兒,怎麼一下子又說起寶光郡主的婚事來了?他撓了撓頭,想了想,“這個——是因為主子答應了替太子向左柱國府求親。”
布羅抬了抬眉梢,淡淡一笑,“那你可知皇上為何同意將王妃賜婚給主子?”
沙魯徹底糊塗了,使勁的耙了耙頭,“不是因為咱們王爺求的麼?那日在大殿,主子同王妃都說了,他們,他們早就有了情意……”
說到這裡,沙魯說不下去了。這話旁人信,他自己卻是半分也不信的。可這其中內情,他同布羅還有卓都是知曉的,旁人卻不知曉啊!那相信也不奇怪啊!但轉念一想,皇上可不比其他人,對王爺又極是瞭解,旁人就算相信,皇上也未必能信。再說,於情於理,王妃也是嫁過人的,還是嫁的榮氏的大仇人之後,大漢的北府將軍——想到此處,他悚然一驚!
下一瞬間,他呆愣地望著布羅,語聲有些發緊乾涸,“你是說,你是說……皇上他——有別的心思?”
布羅神情淡淡,只看著他不說話。
沙魯頓時張口結舌,心下霎時亂如麻。他雖同明思接觸不多,但心裡對這個王妃還是幾分喜愛的。相等的,這些日子下來,對明思的脾性心性也有些瞭解。這個外表柔弱的漢人女子,似乎比他所見過的所有女子,還要堅強堅韌。而脾性,好似也要古怪些。看似和氣,但不知為何,他每次同她說話,心裡總會生出些同見到榮烈時一般的敬畏感。
他知道,論聰明,王妃的聰明只怕不在主子之下。他生平第一服氣的就是榮烈,當然,也有感恩的緣故在裡面。他之所以高興榮烈對明思上心,很重要的一個原因便是,他覺得只有明思這樣聰明有膽色的女人才配得上榮烈。
可這一刻,他卻心驚了!
連布羅都看出來的緣由,那個聰明過人的王妃,能猜不到麼?
呆了半晌,他只覺心裡悶氣得慌。又過了片刻,他低聲問,“皇上想用王妃引秋池出來?”
屋內光線很暗,布羅端著茶盞垂眸,“不止秋池。”
沙魯驀地一驚,猛地抬首,“不止秋池,這是什麼意思?”
布羅目光落在茶盞中,已經喝了一半的茶水呈現出一種並不新鮮的深茶色,“大漢的傳國玉璽失蹤,相傳傳國玉璽中有一副藏寶圖。據說是大漢皇室數百年前那回叛亂後留下的。這藏寶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