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的。納蘭府長房無子,這便是其一。”
司馬陵微微一愣。
長房無子,是其一?
這是何緣由?
皇后卻停住了話頭,眸光似有深意看著太子,只讓他自己去想。
片刻後,司馬陵抬首,“母后可是擔心若選了三小姐,納蘭府會有爵位之爭?”
聽著太子的答案,皇后欣慰一笑,頷了頷首,“納蘭府長房本該襲爵,只因無子所以才遲遲未冊立世子。老太君是個通透人,之所以一直未請旨冊封世子,也是等著此番的宮選。如今聖旨已下,只怕等你同五小姐大婚之後,這請冊世子的奏摺便會遞上來了。”
司馬陵垂目細細思量,慢慢開口道,“若是母后冊了三小姐——”
皇后淡淡一笑,“老太君便會請開宗祠——將三少爺或是五少爺中一個過繼到大房名下。”
司馬陵默默的點了點頭。
皇后見太子想明白了,也笑了笑,緩聲道,“四大侯府不同於其他勳貴之家。男丁雖能繼承家業,可在四大侯府中,女兒才是最貴重的!尤其是選入宮中的女兒。老太君若開宗祠,無論過繼的是否納蘭五少爺,只怕你們二人之間也會生出些嫌隙。而我皇室同四大侯府之間關係也是微妙,既近不得,也遠不得。倘若納蘭三少爺同五少爺心裡生了不滿,日後襲了爵,對我皇室也並無好處。冊了五小姐,這三少爺五少爺心中只會感沐天恩,你日後也能得一臂助。身為天子,要良臣,更要忠臣。”
司馬陵若有所悟,片刻後一笑,“兒臣明白了。”
皇后微微一笑,“還有一點——大夫人只得一女,三夫人卻有兩子一女。”看著太子唇角噙笑,“女子之生育多半肖母,故而這也是母后選五小姐的緣故之一。”
司馬陵不置可否,“母后,可還有緣由?”
皇后掃他一眼,心中笑了笑,接著道,“皇兒可知當年納蘭府三老爺出世時,曾得元天師得批一字?”
這個他是知曉的,遂點了點頭,“聽得是一個‘解’字。”
皇后微微頷首,“你皇祖父大行後,元天師便歸隱,並無隻言片語留下。”頓了頓,“皇兒你可知這大京勳貴世家中,這數十年也只納蘭三老爺得了元天師親手批的這一字?”
司馬陵一細想,果是如此。
可這與他選太子妃又有何相干?
皇后將手放在太子手上,唇角現出一絲含義深遠的笑意,“而這一‘解’——母后卻已解了!”
司馬陵立時怔住。
皇后拍了拍他的手背,莫測一笑,起身走到內殿,片刻後款款走出,手中捧著一個紅木的匣子。
將匣子置於桌上,皇后並未入座,“當年母后撤換你宮中之人,只因有人提醒——母后才驗出了你食用的金玉果中被那無恥賤人下了曼司花之毒!還好算是及早發現,若是遲些時日,母后定會後悔終生!”
憶起往事,雖歷時已久,皇后仍舊滿目恨意。
司馬陵伸手開啟木匣,裡面是一張佈滿摺痕的紙條。
上面歪歪斜斜十六字,“果脯有異,小心徹查。不必疑心,知名不具。”
心中頓時一凜!
“母后,這字條——”眸光一沉,抬首朝皇后看去,“從何而得?”
第一百二十三章 狹路相逢
(三更)
將情緒從往日收回,皇后入座,“當日在納蘭府,有人放入你袖袋之中,母后拾你衣物時發現的。你說那金玉果只有三夫人同她婢女見過,你而後又把那匣子果脯賞了五少爺——當日曾近你身的不也正是三夫人同五小姐麼?”
皇后輕輕一笑,眸中幾分自得,“皇兒你說,這不就是一個‘解’字麼?這張字條顯是為隱瞞身份,用左手書寫。但看其架構,寫字之人雖有些筆力,卻稍顯腕力不足。你父皇也說了,這應是女子所書,但其本身也定有一定功力。納蘭府幾位夫人中,也只大夫人同三夫人能有此筆力。你不也說,當日三夫人的丫鬟特意端了解暑湯來給你麼?既見了這金玉果脯又近過你身的——都是三夫人!皇兒你說,這送信之人,除了三夫人還能有誰?”
司馬陵怔了怔,皇后所言也確是事實,可他總覺著有何處不對……
思索片刻不得要領,他又問,“既是三夫人,為何不明言?”
皇后含笑搖首,“此事如何能明言?納蘭侯府正值宮選——母后便是心中有數,在聖旨未下之前,也是不便太過表露。咱們宮中有這些見不得人的鬼魅伎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