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也跟著望了太子一眼,笑道,“你若說把這就抵了賀禮,我可是不依的。”
……
姐妹倆又笑說了幾句,常妃莞爾離去。
抬眼看了一眼上官常妃的背影,太子唇角微勾,復垂眸淡笑。
“皇兒,站著作甚,過來坐。”皇后看著兒子,眸光溫潤。
太子斂住笑意,在桌邊落座。
“皇兒,可是還為那兩個不知好歹的奴才生氣?”望了一眼司馬陵面上的神情,皇后開口道。
皇后只知路十三協助富貴私逃,卻並不知富貴留下的書信內容。
歷年來,宮中逃奴雖少,也不是沒有的。
但升到太子近侍這般地位而私逃出宮的,卻是鮮有。
第一百二十二章“解”字之解
(二更)
也難怪兒子心裡不痛快,上官皇后暗暗嘆了口氣,“皇兒你也太過心軟了些。那奴才雖是元國人,可進了宮就是宮裡奴才,背主私逃便是死罪。放一個奴才事小,但此風不可長。日後斷不可如此處事了。”
司馬陵微微蹙了蹙眉尖,端起宮女奉上的茶,搖了搖首,“兒臣並非是為那兩個奴才。”
不是為那兩個奴才?
皇后稍覺驚異,頓了片刻,輕輕揮了揮手,殿內的太監侍女便都躬身退了下去。
殿內只剩母子二人。
皇后望著太子,“不是為那兩個奴才,那——”停了停,唇角含笑,“可是為了大婚之事?”
司馬陵一怔,忽地思及方才常妃的打趣,心中便驀地添了幾分膈應。
大婚?
雖不全是,卻也是有幾分的。
想著兩月後的大婚,他心中一絲喜意都無。
不提還好,一提起總會有那麼幾分莫名的煩躁。
自聖旨下了,他連納蘭笙也未召見過。
知子莫若母,皇后見他這般神色,心裡也明瞭了七八分。
端起茶盞緩緩飲了一口,放回桌上,長長的嵌寶翠玉葵花金護指在釉下彩的薄胎白瓷的映襯下,顯得愈是華貴非凡。
已經過了花信年華十年的上官皇后,風采姿色絲毫不減當年,卻是更加雍容大氣。
司馬陵抬首靜靜看著自己的母親,眸色數閃,腹中之言在心中猶豫了數遍,還是未能開口。
皇后對兒子的目光恍若未覺,淡笑斂目看著茶盞,儀態端方。
良久之後,司馬陵道,“母后,你為何選中納蘭五小姐?”
終於開口了。
皇后垂了垂眸,抬眼望著自己的兒子輕輕一笑,反問道,“皇兒不喜納蘭五小姐麼?”
司馬陵沒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