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如今聽得事情圓滿,那便再好不過了。
下人動作利落,很快醒酒湯便送了上來。
明思捧著吹了吹,慢慢飲著。
方師長思索片刻,“你這幾日莫回別院,先在我這裡住著。”
明思一怔,抬首見方師長朝她輕輕頷首,目光意有所指,心下頓時反應過來。
她今日出了這麼大的風頭,總不好來有蹤,去無影,還是得做做樣子,在大京呆上幾日,才好“回壽山郡”。
她抬首朝方師長俏皮一笑,“還是師傅想的周全。”
見她如此模樣,方師長心中也是滋潤,輕拍一記,“還不趕緊喝了去歇息——日後斷不可再喝這般烈酒!”
明思嘻嘻一笑。
回到寢房,草草漱洗一番,明思便躺上了床榻,先前的輕鬆笑意早已消失。她懷中緊緊摟著一個軟枕,睜眼默然望著賬頂。
今夜之人,此刻並無一人在她腦海。
她也不知自己想了些什麼,或是該想些什麼。只覺身有倦意,意識卻頑固地不肯安睡。
直到良久,方才入睡。
入睡前一刻,她忽地模糊起了一個念頭。
佛經道,世間諸般皆有緣法,皆是緣法。
那她這個換了裡子的明思,前世未忘,今生未完,她該如何,才能求緣得法?
“莫貪、莫嗔、莫痴……”她喃喃念著。
淡淡一笑,擁枕閉眼睡去。
~~~~~~~~~~~~~~~~~~~~~~~~~~~~~~我還是分割線~~~~~~~~~~~~~~~~~~~~~~~~~~~~~~~~~~~不出方師長所料,次日大京城已是沸沸揚揚。
兩家鋪子一開門,生意便好得出奇。
到了午後未時處,太子身邊侍從將兩塊刻了“義商”二字的匾額送到時,兩家相毗鄰的鋪子跟前已是人山人海。
恭賀方師長的有,讚美方少東家的有,稱頌太子的也有,更有甚者還來向方師長打聽,她家內侄年庚幾何?可有婚配?
方師長按禮跪拜謝恩後,讓店中活計接過匾額尋鐵釘掛起。
她看了一眼那領頭的灰衣男子,只見他穿的衣物既不似宮中內侍,又不似宮內侍衛,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稱呼,只遞上一個荷包,客氣有禮一笑,“多謝。”
那年輕男子身量高瘦有力,白皙的面孔上,一雙單瞼尤其細長。
見方師長遞過的荷包,他面色疏淡,並不伸手,“在下奉太子之命而來,如今匾額送到,在下告辭。”
言畢,一拱手,轉身離去。
人群立時閃開一條道,滿面敬畏地目送他們離去。
方師長卻聽出了這男子刻意低沉之下的異樣嗓音,心裡微微惋嘆。
可這一日“驚喜”卻還不止這一件,到了傍晚快打烊時,一封請帖又送到了方師長手中。
看著末端那鐵畫銀鉤的“秋池頓首”四字,方師長沒奈何的一嘆。
“明日午時,秋府恭候大駕……”
昨日聽明思道明經過後,她便猜有此著。
卻不想,來得這般快。
滿懷憂慮和不安的方師長回到府邸,拿出請帖對明思憂心忡忡的一說,明思卻曬然一笑,“師傅,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看那秋池也是穩重內斂之人,未有惡意。走上一遭,也無妨。等過了這關,也許就是坦途了。”
方師長無奈頷首,“再過兩日,你就回去吧——我這老骨頭可經不得嚇。”
明思眨眼一笑,“放心吧,姑姑,過兩日,你侄子我就回‘房山’去。”
~~~~~~~~~~~~~~~~~~~~~~~~~~~~~~~~~~~額,分割線~~~~~~~~~~~~~~~~~~~~~~~~~~~~~~~~~~~司馬陵大踏步的從坤寧宮走出,眉頭輕蹙,看面容似有些沉色。
兩個侍從緊跟其後。
富貴偷眼看了太子一眼,朝路十三使了個眼色,示意詢問。
方才他在門口,是路十三跟著太子進去的。
路十三瞥了一眼富貴,眼中複雜微微一現,隨即消去,淡淡搖了搖頭。
這個悶葫蘆,每次問什麼都是搖頭——富貴對路十三的惜字如金很是怨言。
路十三見他神情,也有些無語。
他的確不知太子為何不悅,太子請安後,皇后同太子閒聊了幾句,太子神情並無異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