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訓,便灰溜溜跑了。而後,她挑了馬便走了,也沒注意到角落裡那個被她救了的少年。卻未想到,當日的無意之舉,竟然惹出了一段情思。
三人上了馬車都揭了帷帽,榮眉繪聲繪色說話間,明珠的臉已是紅潮一片。
待榮眉說完,明思莞爾一笑,拉起明珠的手,戲謔道,“如何?若還看不上,就讓你姑姑同柱國大人說,就說這耿野是好色之徒。若柱國大人不信,我同你姑姑就去替你作證。有咱們二人作證,即便他不是,柱國大人想來也會信我們二人。柱國大人向來疼你,定不會把你嫁給這好色之徒。”
“可他不是——”明珠一呆,說了四字後見明思榮眉促狹的神情便反應過來,頓時羞急,“明思你太壞了!”
明思榮眉皆“撲哧”笑開。
笑了半晌,明思才正色道,“明珠,今日也見了,該說的也說了。你怎麼想?”
明思其實對這耿野極有好感,但畢竟這是明珠的親事,兩人是否能成,還是要看明珠自己的感覺。所以她未曾提及自己的看法感覺,只問明珠自己的感覺。
明珠先是有些羞意,後來也靜了下來,神情卻有些茫然,“明思,你說他說的是真的嗎?”
明思一愣,“為何這般問?”
明珠自嘲地一笑,垂目輕聲,“我長這麼大,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事兒。相好的男子都是把我當做兄弟,沒人把我當成女子。”
明思怔了怔,抿唇一笑,“其他的真不真,我不敢打包票。不過那貼身婢女一事定是真的。這種事若是假的,用點心思一查便能查出來。”
耿野說這話便是嚮明珠說明,他身邊從未有過通房伺妾。
說實話,明思聽到這句時,心裡也是極為震驚的。這個世界裡,無論胡漢,別說是官宦子弟,便是家中稍有餘財的中等人家少爺,也是一般在十四五歲便有了通房伺候人事。
耿家如今是禮部尚書,地位雖差柱國府甚遠,但也非尋常富貴。這耿野作為一個男子,竟然到了十九歲還是清白之身,不能不說是極難得的。
明珠面又紅了,低聲吶吶,“明思、姑姑,你們幫我看看吧,我心裡亂得很。”
明思見她這般心裡也明白了。明珠多少是有些心動了,可她畢竟從未接觸過男女情事,遇上耿野這樣一個直接的,心動之餘也有幾分膽怯。
明思心裡嘆口氣,心道,這耿野也是個腹黑的貨啊。早前那幾句話雖不長,卻是句句說到了點子上。若說他未將明珠的性子打聽清楚,明思是絕不信的。
不過這也正好說明了這人是對明珠上了心的。
這世間的事原本就沒百分百的,何況是人心。誰又能保證永遠不變,不過是活在當下罷了。
明思看了榮眉一眼,笑問,“你這做人家姑姑的,倒是說話啊。”
榮眉嘻嘻一笑,偏首想了想,“我看著倒不錯。耿家的門庭雖不如何富貴,但若他要成親,想攀附的人家也定是不少。聽他所言,倒真是一門心思想著明珠。我覺著耿野確是不錯——不過,這人心思玲瓏,若要同明珠玩心眼,明珠只怕是玩不過。”
說到最後,多少還是有些擔心。
明珠聞言一愣,便拿眼朝明思望去,顯然有些緊張。
明思也想過這個問題,聽榮眉這樣一說,思路反而清晰了,沉吟片刻,“他今日顯然是認出了我的。所以才猜出我說的那個妹妹是指的明珠。後來你們二人出來,眉兒服飾氣派也非常人,我想,他定然也是猜出了眉兒的身份。既然猜出了我們二人的身份,他也沒掩飾自個兒的言行。這說明,要麼他是坦蕩無比,要麼便是小看了我們——”
“思思姐姐,他即便能小看我,也不會小看你啊。”榮眉出聲,“你在金鑾殿的事兒,咱們胡人可知曉得比你們漢人清楚。”
明思笑了笑,“若非小看,那便是坦蕩了。”
榮眉眨了眨眼,忽地一笑,“思思姐姐,你信這耿野說的?”
明思抿唇莞爾,掃了還在怔忪的明珠一眼,“我信不信都是不管用的,還是要看正主的意思啊。”
明珠臉一直紅著,此刻聞言卻嘆了口氣,見二人目光炯炯,她垂眸咬了咬唇,低聲道,“你們讓我想想——”
明思微怔,下一刻,用手搭在她的手背上,柔聲道,“莫要多想,你雖心思不多,但也非蠢笨之人。不過是每個人性子不同,有些事你懶得在意是多想罷了。這耿野雖是心思細膩之人,但你只需問自個兒的心,若有這樣一個人願意同你一生一世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