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
說完起身,從袖袋裡掏出一個香囊。頓了頓,她拆開香囊,取出一枝風乾的植物。只半個手掌長的一枝,上面全是是細長的葉片,已經成風乾的狀態。
帽兒看了一眼,抬首看向墓碑,“這是小姐讓帽兒帶給將軍的。小姐說,這叫迷迭香。”
說完頓住口,將那支迷迭香放回香囊,取出一把小鏟,在墓碑前挖了深深的一個坑,將香囊放入。
昨晚一切,帽兒靜靜地在目前站了須臾,默然片刻後,“將軍,你不要怪小姐不來看你。她心裡難受。可她會來看你的,小姐沒說為何要帽兒把這迷迭香送來,可帽兒知道,將軍你一定能明白的。”轉首看向對面半山腰那片榕樹,帽兒低低聲,“小姐以後會來看桃花,也會來看將軍的。”
沙魯心裡也有些發堵,看了墓一眼,心裡嘆了口氣,“走吧。”
他明白,怪不得帽兒難受,可這件事裡頭,誰又好受呢?
王爺買下這兩座山,同右柱國通氣,將秋池葬在了此處。
今日是送帽兒來,而昨夜,他卻是送王爺過來在這裡待了半宿…沒有人心裡好受的。死了的人一了百了,苦的卻是活著的人。
帽兒用衣袖揩了揩眼,沒有說話,將東西收拾了下,這才離開。
走出一段,帽兒想起一事,忽問沙魯,“小姐只帶了這個迷迭香回來麼?可有信帶給王爺?”
沙魯搖了搖首,也頗為不解。
明思是十日前到了元國。布羅安排的人本是小心跟著,前幾日卻被明思喚了出來。旁的也沒說,只帶了一封信和那叫迷迭香的草給帽兒,讓帽兒埋到這裡。而給王爺的卻沒有信,而是一串幹了的小白花。
他也很是不明。不過轉念一想,秋池的是草,王爺的好歹是花,應該算是…不同些吧。
“沒信,就帶了一串花兒回來。”沙魯悶悶道,看向帽兒,“王妃走的時候可同你說了什麼沒?”
帽兒搖首,情緒也有些低落,“小姐說的,我早前都說了。就吩咐我同府裡交待,同方師長她們交待,然後再同王爺傳話。其他的,小姐也沒說。我求小姐帶我去,小姐只說這回不行。別的,就沒了。”
那一日,她守著明思哭了很久,最後明思卻用一段話讓她住了口。
明思道,“帽兒,我不是要扔下你,也不是要扔下耍只是我現在很不好過,我不想因我的這份不好過,讓你也跟著不好過。那樣的話,我只會更不好過。如今的這個我,我自個兒也不喜歡。我想好起來,想快些好起來。可眼下我還做不到,等我能做到的時候,我會回來的。你放心,我不會亂想。無論如何,我都會好好的活,努力的活。只有這樣,才能對得住。”
腦海中浮起的回憶讓帽兒有些感傷,她看了沙魯一眼,忽地輕聲,“讓王爺不用擔心,小姐會回來的。小姐從來都是說話算話。”
沙魯點了點頭。
第五百八十八章 把酒夜話(二更恭賀小BAO升任嫁夫掌門+)
轉瞬便到了十月初,離明思那夜的離開已經將近四月。
前朝北府將軍秋池的死所掀起的漣漪已經慢慢消失,而元帝勤政愛民的聲譽卻漸漸在民間散開。
元帝的各項減稅政策得到了老百姓的極大擁護,人心日安之後,大京城也愈發繁華。
元帝在北城相距皇宮兩裡距離的位置圈出了一大片土地作為京學的興建地址。經過近半年的趕工,已於日前竣工,並於昨日舉行了盛大的啟學儀式。
元帝親臨京學發表了一番很是慷慨激昂的宣講,極大的鼓舞了數百名京學師生計程車氣鬥志。
而《胡漢大典》的編纂也開展得井井有條,開編工作於三月前便開始,短短三月間,已有數人受到元帝的褒獎。其中,納蘭府四老爺納蘭滄海一人便受到了元帝的兩次褒獎賞賜,從從四品筆錄史提了一級,升為了四品筆錄史。
七月二十日,阿刁親自來睿親王府送帖子,邀榮烈兩日後過府。
七月二十二正是納蘭鴻翼百日。
到了二十二這一日,榮烈攜禮前去。除了給鴻翼帶去了極為豐厚的禮品,還給納蘭四老爺帶去了七大名茶中,他未曾品過的其他四種。
除了納蘭四老爺同鴻翼,納蘭府上至老太君下至個孫輩,也都個個有禮。
這是自明思離開後,榮烈頭一回邁進納蘭府大門。在這之前,納蘭府各項喜事壽宴也都給他下了帖子,但他都是禮到人未到。
這一日,四老爺破天荒的開口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