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未有說話。
榮烈眸光倏地一閃,忽地上前一步,伸手將那盒子拿起開啟——裡面是一顆奇異質地圓形小球。非金非木的質地,上面鏤空著奇異古樸的花紋,裡面還有幾顆同樣質地的小球。
一動便發出極悅耳的 “叮鈴鈴”脆響。
是這個!
榮烈怔住了!這不是上回他看見過的那對小球麼?這不是秋池送…
驀地抬首,看向帽兒,“這是什麼?她從何處得來?”
“同心鈴。”帽兒看著他,“是五少爺在小姐十歲那年送給小姐的。”
不是秋池!
榮烈愣了愣,眸光驀地驚亮,似驚咋喜,又似不敢置信,“同心鈴?”
帽兒看他一眼,低低“嗯”了一聲,雖然明思同她說了許多,可她還是難受要同明思分開。應了一聲,再看著室內的空蕩,眼淚便忍不住了,竭力剋制住,將明思交待的話說完,“小姐留了信給我,小姐同老爺夫人說,她是去元國看探望三小姐,然後順便去尋制歸女丸的藥材。小姐說,若是皇上問起,王爺就照這般說就行。”
榮烈輕輕地點了點頭,目光落在手中的匣子上,眉頭微蹙。
帽兒目光跟著落下,頓了一頓才低聲道,“這是前朝季若大師制的,就叫‘同心鈴’。”
說完,行了一禮,便轉身退下。
同心鈴?
榮烈怔了一瞬,快步朝外行去。到了書房,走到書房最後一排牆角。主院拆了,明思的書又收回箱中,暫時存放在此。
他迅速的開啟其中一個箱子,將裡面的書都掏了出來。忽地目光一頓,他拿起一本書冊。封皮上正是《天工巧物季若傳》七字!
直起身,迅速的翻閱起來,翻了數頁,動作驀地停住。待看清,琥珀眸光先是猛然一顫,繼而身形一震,便是呆怔。
拿著書冊,眸光定定落在頁尾下的那段娟秀俊逸的批註上,他的身形久久未動分毫…
翌日上朝,在睿親王同右柱國的極力陳詞之下,元帝下令,由右柱國剛察海為前大漢北府將軍秋池的遺骸挑選安葬之所,並負責一應下葬事宜。
此舉在民間引起極大反響,在北府將軍下葬之後,也有人前往祭奠。元帝也都寬容並未有動怒不滿之意。
見朝廷並無其他反應,慢慢地,去祭奠的人也不再遮掩,人數也陸續增加。
在北府將軍秋池的七七這日早上,一輛馬車出了南城,到了五里處的岔道口轉入,最後到了一條雜草叢生的小路邊停下。
沙魯從車頭下來走到車廂尾部,帽兒卻已經推開門準備下來。想伸手去扶,帽兒卻瞪他一眼,“我自己會走。”
說完便跳了下來,也不理會沙魯,轉身拎了籃子就朝內走。
沙魯訕訕一笑,撓了撓首,跟著過去,又道,“我幫你提。”
帽兒直直前行,沒好氣地,“我自己會拿。”
沙魯也不生氣,咧嘴一笑,快步上前就從帽兒手上搶過籃子,“還是我來,你看著路,這路不好走。”
帽兒一怔,瞥了他一眼,忽地氣鼓鼓道,“反正我不嫁,王爺說了也不成!不嫁就不嫁!”
沙魯的黑黑的面板忽地紅了紅,“王爺說了,是王妃把你許給我的。”
帽兒一噎,又哼了一聲,“小姐也說了,誰要是欺負我,她就幫我報仇。反正我現在不願意,你要是欺負我,等小姐回來,我就讓小姐給你下藥!”
說著,狠狠瞪了沙魯一眼,就朝前走。
現在不願意?那就說…
沙魯愣一瞬,頓時大喜。趕忙幾步追上,忽地想起,小心翼翼地問帽兒,“下藥,下什麼藥啊?”
帽兒倏地一愣,旋即面紅,“關你什麼事兒?”
沙魯一噎,很是無語。
這要給我下藥,怎麼就不關我的事兒?
可這個時候定是不能反駁的,他只咧嘴傻笑,“不關不關,快到了,咱們走吧。”
到了山腳下,兩人沒有上山,而是從山腳的小路下到了峽谷,不多時,便到了那片桃樹林。
北府將軍秋池,便是葬在了這片桃林中。
走到墓碑前,帽兒早已斂去笑意。默默地將籃中的祭奠物品一一取出。
放好貢品,點了香燭,帽兒站在墓前低聲,“將軍,帽兒來看你了。”
說了這句,她跪下拜了三拜,語聲哽咽,“帽兒以前還生過將軍的氣,可現在,帽兒都明白了。帽兒代小姐謝謝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