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為犄角,對宮中的溫娜兒及太子也有扶持之勢。”
明思想了想,“他這般也算打算長遠。”
榮烈淡然而笑,意味深長道。“想得雖好卻未必如意——皇兄一直倒對大漢後宮之制頗為讚許。”
明思一愣,旋即明瞭。
對大漢後宮之制讚許,也就是說榮安其實也在防著外戚坐大?
那這樣說,即便溫娜兒入了後宮 ,榮安也早有防微杜漸的措施了……
一想即明,若真有這方面的防備。要麼就是不讓溫娜兒生下溫氏的太子,要麼就會從過繼的人選下下手,將下任的左柱國把控在手……
帝王心啊——明思心底嘆息。
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想到明珠明思自然也想起了榮眉,遂低聲道,“上回在納蘭府見了眉兒,她說你皇兄最近對她才學督促得緊。”
榮烈點了點頭,看她一眼。輕聲寬慰她道,“有些事避無可避。”見明思面色不虞又解釋道。“宮中其他適齡公主皆非皇后同四妃所出,母系身份低微。若要同夏瀝和親便有輕視之意,何況此番若是和親,夏瀝定會奉上太子正妃之位,我方人選更需慎重。”
夏瀝太子?太子正妃?
這樣說,非但此事是真,而且榮烈也早有知聞了。
明思一怔後心頭便有些氣悶,“你皇兄是不是已經同你提過此事?”
榮安的確在年前就同榮烈商議過此事,榮烈也是知曉明思對榮眉憐惜故而才未同她說起。
此時見明思不快也只好溫言勸說,“夏瀝太子年方十九,據聞也是一表人才頗有才幹。我朝初立,只我們這方無興兵之意,他國定不敢冒犯。眉兒即便遠嫁也不會受欺辱,他日為一國之母也算榮光。”
聽榮烈此言,明思頓知此事十有八九成定局,心中霎時憋悶,“一國之母便是榮光麼?”
榮烈心下無奈,卻也無言。
站在他的立場,自然同榮安一致認為這般選擇乃是兩利之途。
他素來冷情,即便對榮眉多看幾分也是因著明思的緣故,他雖對明思一心一意,但也不認為天下男子皆會一心一意。
在他心中,自己同明思的感情自是天下間獨一份,旁人都難及。
見明思悶悶不樂,他也只能寬慰道,“如今只是一說,待巴山節那夏瀝太子來了,你再好看看。咱們畢竟是旁人,興許眉兒自己也會願意也不定。咱們又何必先憂慮在前頭?”
聽得這話明思怔愣一瞬,輕輕搖了搖首,低聲道,“眉兒不會喜歡的。”
榮眉身份高貴卻實際孤零,同她原先很相似,內心其實都極渴望發自真心的關*。
後宮那種無時無刻不爾虞我詐的地方怎會適合這樣的榮眉?
榮烈無言以對,只輕輕握了握她的手。
明思也知自己若為此事責怪榮烈也有些無理,今夜是兩人過的第一個上元節,實在不該因此礙了氣氛。
車道山前再說吧,明思心裡嘆了口氣,暗地裡也惟有祈求事情最終能幾方圓滿。
這時忽見對面有一個賣零嘴兒的推車小販車頭上正插著糖葫蘆在叫賣,明思不禁多看了兩眼。
“想吃糖山楂?”榮烈抬首看了一眼街對面的小販對明思笑問。
明思一笑,好像還真有點想嚐嚐,於是點頭,“好。”
榮烈穿過接踵摩肩的人流朝對面行去。
這時幾個舉著花燈的孩童你追我趕的衝了過來,明思趕緊讓開一邊。連退幾步就撞到一個人身上,明思一回首卻見被自己撞到的是一個胡人男子。
戴著雪神面具看不到容貌。但從扶住自己的那隻手的肌膚色澤還是看得出是一個年輕男子。
穿著一身雪緞暗紋長袍,衣著華貴,身材欣長,應也是富貴人家出身。
打量一眼後明思忙道謝,那男子頓了一瞬才縮回手。那雪神面具眼部孔位極小,明思只覺此人眼神似是極亮,卻看不到更多。
明思怔了怔。
那藏在面具後似極亮的眸光深深看了明思一眼後卻一言不發,轉身即走。
只眨眼間,雪色身影便湮沒於人流中。
整個過程那人都未曾開口一字,明思不覺有些奇異。
待榮烈回來見明思翹首看向後方。也跟著看了一眼,“怎麼了?”
說有事也是無事,明思搖了搖頭。接過榮烈手中的糖葫蘆看了一眼,有些猶豫,“還是回車上再吃吧。”
榮烈一笑,抬手替她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