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卻聽不清楚是什麼,想了想還是湊近轎子問詢,“娘娘可有吩咐?”
明汐沉了口氣穩住心神,冷聲道,“去納蘭府。”
靈香一怔,怎麼又要去納蘭府了?早前不是說去睿親王府麼?
應了一聲後,靈香又趕緊吩咐轎伕轉向去納蘭府。
納蘭府卻比睿親王府遠了不少,幾個轎伕雖是力足,但到了納蘭府時,也不禁氣喘吁吁大汗淋漓。停下冷風一吹卻又是貼心窩子的發寒。
明汐在二門花架門下才下轎,只見前方只三夫人身邊的一個紫檀相迎,納蘭府中的其他人半個不見。就連三夫人也沒出現。
明汐頓時心中氣恨,冷臉瞥了一眼紫檀,“母親呢?”
紫檀自然看出明汐不快,“老太君這幾日夜咳,三夫人昨個兒守了半宿,今早又忙了大半日,剛剛才歇了一會兒。聽側妃娘娘來了才起身,讓奴婢前來相櫻”
明汐皺了皺眉,卻也不好再說什麼,“那就走吧。”
說著不理會紫檀,提步便進了二門。
到了三夫人的鳴翠院,三夫人正坐在座上闔眼安神,紫雀立在身後替她捏肩減乏。見得明汐大喇喇的進來,紫雀並一旁守著的春媽媽還有其他兩個丫鬟都喚了一聲“見過側妃娘娘。”
除了紫雀未動,其他幾人都上前一步行禮。
明汐目無表情的揮了揮手,“都下去。”
三夫人睜開眼本帶出笑意,見明汐這般表情不由一愣,“汐兒,可是有事兒?”
明汐臉色冷下不語。
三夫人怔了怔。發話讓人退下。
待房中只餘母女二人時,三夫人招手,“汐兒,怎麼了?”
明汐眼中驀地沁出大滴大滴的眼淚,三夫人一呆,明汐快步撲了到三夫人膝上伏首哀哭,“娘還當女兒是你親生的麼?”
三夫人愣住,手抬起在明汐頭頂一頓後。慢慢垂下撫在她的肩上,柔聲道,“說什麼傻話呢?你本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說什麼當不當的。可是出了什麼事兒了?”
“娘”明汐是真的悲從中來。“那娘可願同女兒說真話?”
三夫人微微愣住,“到底怎麼了?”
明汐抬起頭,滿面淚痕卻眼帶寒光的一字一頓,“娘,你說——司馬陵可有可能給女兒下絕子藥?”
三夫人驀地驚呆,撫在明汐肩膀上的手也僵住!
明汐死死地盯著三夫人眼中的驚疑化為躲閃,心裡頓時發涼,“娘——你說話!”
三夫人一瞬間聽得明汐這般石破天驚的問題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可往昔種種她再清楚不過。司馬陵有多厭恨明汐,她和老太君都心知肚明。此際明汐咄咄逼人的發問。她一是驚嚇二是憶起舊事,一時間竟不能一口否定。
司馬陵給明汐下絕子藥…未必沒有可能。
三夫人用力定下心神,恢復了鎮定,“汐兒,可有請大夫查過?”
明汐垂下眸子,“沒”
三夫人伸手拉起她,待明汐坐下後。三夫人抬首朝外將春媽媽喚了進來,低聲吩咐了幾句。春媽媽聞言驚異,極快地看了臉上淚痕宛然的明汐一眼,點頭而去。
待春媽媽去後,三夫人掏出絹帕替明汐揩臉,“女人三兩年不開懷也是有的,你先莫急。”
明汐有些木木然的坐著,任憑三夫人動作。目光垂下卻不知在想什麼。
三夫人見她這般嘆了口氣,“究竟出了什麼事兒?你怎麼突然這般亂想。”
“我亂想?”明汐忽地似嘲似諷冷笑,偏首看著三夫人,“若真是我亂想,娘方才怎說不出話?娘可有什麼事兒瞞著女兒?”
三夫人一滯,下一刻不免也有些生氣。“汐兒,你怎麼同娘說話的?原先事兒你自個兒心裡也清楚,前太子雖是輕待了些你,可你自個兒難道就無錯?若非看在納蘭府和你五弟面上,只憑你做下的——”頓住沒有說下去,重重嘆氣,“算了,只怪娘以前沒好生教導你。”
明汐聽得火大,再一想起早前那封信中的言辭旦旦,霎時怒從心起,不怒反笑,“我做錯了什麼讓娘這般羞於啟口?娘從小就告訴女兒,女兒是要做太子妃的!女兒所做的一切都是遵從孃的吩咐,女兒哪裡做錯了?”
“你——”三夫人噎住,說了一字後卻說不下去。見明汐滿臉不服,眼底又藏了一絲隱約的恐懼絕望,三夫人心中的怒氣也瞬間軟了下來。心道明汐只怕是在太子府受了些氣,故而才有這番胡思亂想。這般一想,也就心中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