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用了些用心,使了些小心思。
榮俊聽在耳中,自動過濾掉明汐那些故作聰明的自我抬高之詞,只揀自己想聽的資訊。點了點頭後,他又隨意般的問。“那畫藝棋藝那些呢?你們幾個姐妹誰有天賦些?”
明汐故作情趣地吃吃笑,“殿下若問這個,只怕要讓殿下失望了。我們幾個姐妹於這兩道都平常得緊。李師長同柳師長都說我們姐妹於畫藝棋藝上資質平平,雖說不上愚鈍,但也無甚天賦。”
資質平平?榮俊在心中輕嘲挑眉。
榮俊低頭看著明汐溫和道,“你不喜歡睿親王妃?”
明汐的笑臉瞬即滯住,榮俊的語聲溫和,雖是問句語氣中卻有一絲肯定。她本能的想否認,卻在榮俊看似溫和的笑容下退縮了,“也不是不喜歡,只是六妹妹原先在笙弟面前說了一些對臣妾有誤會的話。原本笙弟同我最親近,後來卻只同六妹妹好。臣妾心裡才有些委屈…臣妾還是想同她修好,可六妹妹如今做了睿親王妃,對臣妾卻有些疏遠了。臣妾去了過幾回,她都不肯見臣妾”
明汐竭力做出一副泫然欲泣之態。
見你?
榮俊心裡冷笑。她那樣聰明的女人,只怕早就猜出秋池之事同你有關。不想你死就不錯了,還會願意見你?
榮俊微微笑,“你五弟不是和你一奶同胞麼?他們關係很親近麼?”
明汐有些暗恨。她方才有意無意暗示了那般多明思的不好不規矩,可榮俊似乎充耳不聞。堂堂的親王王妃被前任婆婆疑心紅杏出牆,這樣大的疑問,榮俊都似乎沒聽出來,反倒是隻問這些很是戳她心窩子的話——明汐垂眸掩去眼底的恨色,抬首扯開一個柔柔笑容,“笙弟對我有些誤會,那時我想著六妹妹在府中也沒其他兄弟姐妹理會。若說多了,笙弟只怕會以為六妹妹是故意中傷我。反正我是做姐姐的,吃些虧也無妨,也就由得他們好了。心裡雖有些委屈,可比起血緣情分也算不得什麼。故而也沒多解釋。後來,我順了殿下——後面的事兒殿下也知曉,原先那些小嫌隙就更無關緊要了。反正就是沒有原先那些誤會,他們也是要同我生分的。”說著低低嘆氣幽怨道,“我就是個笨的。我入了太子府。可六妹妹不也進了親王府。到如今,我成了個見不得人的,六妹妹倒是成了納蘭家的寶。五哥對她比我這親姐姐不知要好多少倍,就連我娘也只說我的不是。”
“那你覺得自個兒可有不是?”榮俊似笑非笑,也不去糾正明汐口口聲聲的“臣妾”變成了“我”字。
明汐顰眉哀怨,“我是笨了些,不會做人,可真要說不是。我能有什麼不是?我不及六妹妹本事會做人,可我也是一心為著他們好。就說原先在宮裡時,我也未曾行差踏錯過。司馬陵不把我當人,宮中那些個奴才皆是捧高踩低之輩。我一肚子苦處也沒地方說。母親同老祖宗也不理會,每回寫信只訓誡我賢良淑德。我哪裡不賢良淑德了?可到最後我得了什麼?司馬陵要了我身邊的大丫頭做夫人,”頓住,看了榮俊一眼,語氣更哀傷了幾分,才將真正想說的故作訴苦般的說了出來,“那個賤婢最後竟然還說司馬陵心裡念著個女人,說我連她一根頭髮腳趾頭都及不上——殿下你說,一個賤婢都這般埋汰我。我還有什麼想頭?那司馬陵也當我什麼人,他真要念著別的女人,我也不是那等拈算小氣容不得人的。他是堂堂太子,喜歡哪個只管抬進宮就是,何苦那般折辱我?就算嫌我,他只發話,我大不了守著青燈不相擾便是。他自以為自個兒金鑲玉。可我不過是投錯了胎生在了宮選年的納蘭府,上官皇后又看中了我,為著一家親人,我也原本是一心想做好自個兒的本份。可他竟那般辱我,我平素連太子寢殿也不能邁進一步。可我那時卻不知為何,只想著可是自個兒何處做的不好,心裡想著怎麼改就是。直到了殿下來的那日,那個賤婢紫茹才說了那話。原來不是我的錯處,是他看上了旁人!”
說到最後,這些本在明汐心頭猜疑輾轉了無數次的話漸漸地讓她忘了掩飾,語聲中也帶出恨意。
從宮破那日起,對紫茹的話一開始她是不信的,但後來她細細回憶種種痕跡。疑心也慢慢起來了。再加上老夫人過身那回回府,三夫人面對她的刺探時那明顯躲閃心虛,她便覺得紫茹說的不僅是真的,還很可能就是那個最不可能的可能!
明思的樣貌是宮選前就恢復的,在意識到這點時,她就生出了些怪異的感覺。
司馬陵若真是因為一個女人而不碰她,那說明這個女人在他心裡應該不是一般的看重。可即便的看重,也沒理由不碰她。他不也碰了其他女人麼?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