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錯。
她用一曲“碧海潮生”撫平了我的內力。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我橫了橫心,索性將一切向她和盤托出了,便連我未曾自宮之事也一併說了出來——不過畢竟她還是個孩子,又怎聽得明白我隱晦的言語?若是非煙未曾發現那聖火令中的秘密,我自是打算就此放棄。可既是得知了“乾坤大挪移”全本的下落,我卻……又有些不願鬆手了。
我邀她同往塞外,她雖有些驚異,卻還是點頭同意。一路行來,我雖屢次相試,她卻始終懵懵懂懂,在塞外的那夜……甚至還提出與我同塌而眠。十五歲的女兒家,多多少少也應該通些情事了,或許是她始終將我當作師尊,是以才從來不曾懷疑過我的心思罷——莫非我還是太心急了麼?
在那木屋之外,我給那名叫陳達海的江湖漢子服下了剝掉外殼的“三尸腦神丹”,既然敢對非煙口出侮辱之言,我又如何會令他那麼容易便死?或許我真的是殘忍了些罷,那陳達海的死狀竟將周遭的人都嚇住了——但在那哈薩克女孩拉住她的時候,她說,即便是我殺盡天下之人,她也是要與我並肩而立的。
她說的這句話,我一生一世都不會忘記。
在那迷宮之中,我尋到了“乾坤大挪移”的秘笈,非煙也終於明白了我的心思,當時她雖並未給我答案,但在我二人被波斯明教眾人圍攻之時,她卻依舊甘願與我同生共死——那豈非便是最好的答案了麼?我自然知曉她心中的彷徨掙扎,此時我們這師徒的名分,卻是成了她心中最大的桎梏了。她卻也是鑽了牛角尖了,即便我們是師徒又如何?我既不是全然的漢人,她亦不是平凡的女子,又何必要管那些師徒義理?若不是見了瓦爾拉齊和李文秀之事,聽了那哈薩克小姑娘的話,她或許也不會那麼快下定心罷?可以她的性子,既然答應,便是絕不會再行反悔的了。
此次塞外一行,我終究還是得償所願。或許之後還會遇見許多阻撓,不過那又如何?只要她與我攜手並肩,我們終究是能一直走下去的。
(續一)劉府·遇阻
東方不敗和曲非煙二人沿嵩山棧道而下,不多一時便來到了洛陽境內。轉入一條小巷,眼見距劉府已是不遠。曲非煙忽然放緩了步子,遲疑了一下,道:“今日你當真準備向爺爺和盤托出麼?”東方不敗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這求親之事原本便是該我去做的,你若害羞,不跟來也是無妨。”曲非煙面上一紅,垂首不語,心道:“爺爺一向性子倔強,師父又如此驕傲,若是他們爭吵甚至動起手來,又該如何是好?我卻是不能不來的。”
東方不敗見她不再言語,展顏一笑,拉著她沿小巷而行,來到了劉府門前,方欲抬手叩門,青銅所制的大門卻忽地吱呀一聲從內打了開來。曲洋和劉正風並肩踏了出來。曲洋看見曲非煙二人,先是怔了一怔,旋即面露喜色,笑道:“前日我還在想你,怎地今日便來了?我與你劉爺爺正要出門,險些我們便碰不上啦!”目光忽地落到曲非煙與東方不敗交握的雙手上,面色微微一變,沉聲道:“教主,男女有別,雖然非煙年紀尚幼,不過還是教主請留意些個。”
東方不敗笑了笑,道:“曲長老,數月不見,最近可好?”雖是隨口寒暄,卻將曲非煙的柔荑握得更緊了些。曲洋和劉正風不由齊齊愕然,曲洋急聲道:“教主,莫非你們——”
東方不敗微微頷首,道:“曲長老,今日我便是為了求親而來。”曲洋身軀劇震,訥訥道:“可是……你們是師徒啊!”劉正風見府門前雖是僻靜,卻還是偶爾有行人往來,微微皺了皺眉,道:“東方教主,一切事宜還是進府再說罷。”
東方不敗點了點頭,拉著曲非煙邁進了大門。幾人方入大廳,還未及坐定,曲洋已大聲道:“教主,你方才說的話是甚麼意思?”
東方不敗垂首瞥了曲非煙一眼,才轉目望向曲洋,肅容道:“我欲娶非煙為妻,還請曲長老成全。”曲洋終於忍不住悚然變色,勉強壓制怒意,皺眉道:“非煙,你也願意麼?”曲非煙神色微赧,卻還是點了點頭。
曲洋終忍不住,拍案而起,怒道:“胡鬧,胡鬧!”曲非煙略略一驚,道:“爺爺……”曲洋冷聲道:“你還記得我這個爺爺麼?居然做出這般事來……”話未說完,東方不敗已皺眉道:“曲長老!”
曲洋哼了一聲,沉默了半晌,緩緩道:“若你們定要這般,也不是不成……但若教主執意如此,便請先將非煙逐出師門罷。”
曲非煙霍然抬首,失聲道:“爺爺,你為何要——”曲洋嘆了口氣,伸手輕輕撫摸她的頭髮,低聲道:“非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