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曲非煙微微皺眉,望了李文秀一眼,心道:“李姑娘和計老漢的武功都在這陳達海之上,為何卻不出手,要任由陳達海亂來?”陳達海將屋子翻了個底朝天,卻似乎並未找到那件想要的物事,恨恨踹了箱子一腳,大步走出門來,向計老漢沉聲道:“那個小姑娘的墳墓在哪裡?”
曲非煙微微皺眉,心道:“若那小姑娘當真死了,莫非他還想去掘她的墳墓不成?”蘇普此刻再忍不住,拔出腰刀攔在門口,厲聲道:“我不准你去動她的墳墓!”陳達海哼了一聲,長劍出鞘,兩人在雪地裡叮叮噹噹地鬥作一處。李文秀悚然一驚,稍稍挺起了身子,卻又坐了回去。蘇普似乎也學過些刀法,和陳達海對戰數十招,卻是不露下風。兩人在雪地裡交手半晌,刀風劍氣將積雪颳起老高。
過得片刻,蘇普隱隱落在了下風。曲非煙心道:“莫非李姑娘真的不打算出手相助?”斜睨了她一眼,卻見李文秀右手虛扣,掌間隱隱有銀光閃爍,曲非煙忖道:“原來如此,李姑娘竟也是用暗器的好手。待到蘇普遇險,她定會伺機相救。”
只聽場內蘇普啊了一聲,右臂中刀。陳達海挺劍指著他咽喉,笑道:“小子刀法不錯,卻還不是我對手。”李文秀原本右手已微微揚起,見蘇普一時無虞,卻又將手放了下去。阿曼驚呼一聲,撲上前去,卻被陳達海一腳踢開。蘇普怒吼一聲,幾欲躍起,卻又被陳達海用劍鋒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九)高昌迷宮
曲非煙見李文秀神色遲疑不定,忖道:“雖然對付這陳達海不過是舉手之勞,不過這關係到李姑娘的私事,我卻是不好插手啦!”陳達海望了阿曼一眼,笑道:“你如此關心這小子,他是你的情郎麼?”阿曼面色一紅,道:“是。”陳達海大笑道:“既是這樣,無論要你為他作甚麼你都願意了?”阿曼咬了咬唇,重重點了點頭。陳達海輕佻地用劍鞘勾起她的下頷,點頭道:“既是如此,你從今日起便是我的女奴啦!待到雪住,你便和我一道走罷。”他此言甫出,蘇普便叫道:“阿曼,不要!”阿曼大驚失色,道:“這……”陳達海道:“你不願麼?那我現在便殺了這小子。”挺劍向蘇普咽喉刺去。
阿曼哭道:“我願意!你不要殺他!”陳達海手下一頓,哈哈一笑,旋即目光又在曲非煙面上一轉,目中淫褻之色一閃,笑道:“還有你——從今日開始,也是我的女奴了。”
曲非煙面色微微一沉,還未說話。東方不敗已淡淡道:“我也有許久未殺過人啦!”曲非煙見他東方不敗斂去了笑容,神色沉冷,便知道他動了真怒,當下淡淡一笑,退到了東方不敗身後。陳達海皺了皺眉,上下打量了東方不敗幾眼,見他一翎青衫,長身玉立,又身無兵器,哪裡又像個江湖中人了?當下譏嘲一笑,道:“你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說甚麼大話……”一句話還未說完,只覺得眼前一花,臉頰一痛,竟是被人扭脫了下頷,剩下的半句話也再說不出口。又覺得口中被丟入了一顆藥丸,他一驚之下,還未反應過來,那藥丸已順喉滑了下去。
東方不敗退到曲非煙身邊,自袖內取出一張白絹,慢慢擦拭雙手,淡淡道:“方才我給你服下的是剝去了外殼的‘三尸腦神丹’,你可聽過此藥之名?”
曲非煙心中一驚,忖道:“想不到師父竟下了這般毒手。”那“三尸腦神丹”內有屍蟲,平時全靠丹外裹著的一層藥殼抑制行動,若剝去藥殼或藥殼融化,屍蟲便會立刻甦醒,鑽入人的腦髓內臟咬噬,令人痛不欲生,卻又一時不得便死。
那“三尸腦神丹”雖是日月神教特有之物,但卻也有不少江湖中人多聽過其兇名,陳達海曾在鏢局做過鏢師,走南闖北多年,也算頗為博聞,當下面露驚懼之色,喉中更是嗬嗬連聲,似欲出言求饒。但方才東方不敗除了扭脫他下頷外還點了他幾處穴道,他莫說開口說話,便是想要自行推上下頷也是不成。只是盞茶時間,陳達海便雙目突出,面上肌肉扭曲,滿頭冷汗涔涔而下,似是已痛苦到了極致,卻偏偏又絲毫不能動彈掙扎。阿曼見到如此恐怖的景象,啊了一聲,鑽入蘇普懷中緊緊閉起了雙眼。
李文秀和計老漢怔怔望著東方不敗,面上均露出懼意。他二人都是習武之人,原本還頗以自身武功為豪,但今日東方不敗甫一出手便製出了一名好手,而他們卻甚至連他的身形也未曾看清!只覺得面前這男子的武功如高山仰止,自己終生都難以企及。過了足足兩柱香時分,陳達海才啪地一聲跌倒在地,抽搐了幾下,再不動彈。
此時風雪已住,雲層下隱隱透出日光,東方不敗仰首望了望天色,淡淡道:“雪停啦!非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