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之不下。”
東方不敗道:“不錯,要想推開此佛像,除非將乾坤大挪移練至第二層以上方可。”曲非煙輕笑道:“聽你這般說,定然是能推開的了?”東方不敗笑道:“我前些日子方將此功法練至了第三層,若想再進一步,沒有完整的功法卻是不成的了。”伸掌抵住那佛像,施力一推,只聽喀喇喇一陣悶響,那佛像已向牆內斜斜滑了進去,露出一條通道來。
兩人耽得一會,待到洞內穢氣去盡,才緩緩走了進去。這條通道與前面石頭鋪就的小路卻是全然不同,地面全由大理石鋪就,牆壁亦打磨得精巧光滑。每隔一二丈遠近牆壁上便嵌著一顆指頭大小的夜明珠,照得整個通道內亮若白晝。
東方不敗見曲非煙輕輕撫摩牆上的珠子,面上頗有讚歎之色,笑道:“波斯的珠寶,卻是極出名的,你若喜歡,等下多挑上幾件便是。”曲非煙淡淡一笑,卻不置可否。日月神教在各處都經營有產業,麾下商鋪客棧足有數萬家,幾是富可敵國,她和東方不敗自然都不會將此處的些許財物放在眼中。她也不過是未曾見過這種能夠自行發光的珠子,有些好奇罷了。又走出數十丈,兩人來到了通道盡頭的一間小室之內,室內堆著七八口箱子,此外再無別物。
東方不敗隨手掀開一隻箱子,只見箱內滿滿地碼著金錠銀錠,映得室內一片珠光寶氣、金碧輝煌。東方不敗毫不在意地將那箱子推到一旁,又連續開啟了幾個箱子,見其中盡是金銀珠寶,卻並無一本類似書籍的物事,忍不住皺起了眉。曲非煙環目一掃,見室內除了那幾只箱子之外,牆角處還放著一隻扁長的盒子,急步走上前去將盒子開啟,只見那盒中放著一具古琴,琴上整整齊齊地疊著一張羊皮,曲非煙將羊皮抖開一看,喜道:“想來是這個了。”
東方不敗伸手接過羊皮,只見其上寫著滿滿的楔形文字,略略掃了幾眼,頷首笑道:“不錯,這便是‘乾坤大挪移’了。”他這數年以來雖因習練葵花寶典而武功大進,卻時常要為那隱患而憂心,如今得到此物,雖是心思深沉,面上還是難得地露出了幾分喜色。
曲非煙心中一寬,笑道:“今日終於心願得償,真是要恭喜你啦!”東方不敗笑吟吟地瞥了她一眼,道:“確是如此——”目光在那具古琴上轉了一轉,笑道:“這古琴既和此書放於一起,必也不是凡俗之物罷?你不是一向喜愛樂器麼,為甚麼看也不看這琴一眼?”
曲非煙啊了一聲,面色微紅,她方才只顧檢視羊皮,又哪裡注意到和羊皮放在一起的那張琴了?垂首細細望去,低聲道:“枯木龍吟,這竟是枯木龍吟!”東方不敗見她神色間頗有驚喜之意,頷首道:“你喜歡便好——我對琴藝樂器卻是沒甚麼研究了,若你有暇之時,不妨教我一教。”曲非煙笑道:“你若當真想學,我可要好好將琴藝補上一補,以免誤人子弟!”東方不敗哈哈一笑,道:“若我向你學琴,你是不是也算是我的師父了?這般我們便算扯平了罷?”
曲非煙怔了一怔,垂首沉吟了半晌,輕輕道:“其實你說的話,我是明白的。”東方不敗倏然抬首對上她的眸子,面上神色既似驚訝,又似欣喜,緩緩道:“非煙,你——”曲非煙卻不發一言,抱了那具枯木龍吟琴匆匆走了出去。東方不敗凝視著她的背影,微微皺起了眉,抬步隨在了她身後,此次卻是刻意與她保持了丈許的距離。
兩人一前一後地出了暗道,東方不敗又動手將那座佛像推回了原位。兩人始終沉默不語,就算偶爾眼神交錯,也會匆匆避開。曲非煙見瓦耳拉齊依然伏在地上昏迷不醒,便上前解了他穴道,瓦耳拉齊悠悠醒轉,怒視著二人,恨恨道:“你們要殺便殺,又何必這般折騰與我?”東方不敗冷冷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轉身便行。
瓦耳拉齊原本自忖必死,見兩人離開了石廳,呆了片刻方確認自己已經脫險,心中漸漸湧起了狂喜之意,想到:“他們竟放了我,想不到我今生還有見阿秀的機會。不管阿秀會怎麼看我,我一定要和她說清楚!”一滴渾濁的淚水竟是不知不覺地從眼角滑落了下來,他擦去頰上淚水,自嘲一笑,心道:“我瓦耳拉齊一向自負,未料到了生死一發之際,竟變得如此不堪。”略定了定神,大踏步地向石廳外走去。
(十一)十二寶樹
兩人走出了那道青銅大門,此時已是清晨,朝陽斜斜照在戈壁之上,映得一片通紅。東方不敗望著前方的曲非煙,只覺得一顆心漸漸下沉,忖道:“我這般果然是錯了麼?”他一生縱橫江湖,一向果決堅毅,又並非是不識情愛的少年,可如今卻是不由自主地患得患失了起來。曲非煙卻驟地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