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退了出去,唯有李文秀站立不動,曲非煙心中大奇,想到:“莫非她不怕惡鬼嗎?還是她看穿了這鬼怪是由人所扮?”卻忽然聽見李文秀顫聲叫道:“師父,是你嗎?”
曲非煙心道:“這人竟是李姑娘的師父?啊,是了,這人的暗器功夫不錯,李姑娘的暗器功夫必是他所傳。”那石後之人沉默片刻,森然道:“甚麼師父?你再不走,我這惡鬼便要抓了你去啦!”
李文秀急聲道:“你的聲音、武功我又怎會認錯?師父,前些日子我去戈壁下找你,卻怎麼都找不到,你怎地到了此處,還要故意裝作惡鬼嚇人?這裡再沒有別人,你不要再騙我啦!”
那人默然半晌,緩步從石後踏出,卻是一名四五十歲、面容枯瘦的中年男子。李文秀喜道:“師父,果然是你!”那中年人冷冷道:“當初我們便說好了,你既救了我性命,我便傳你武功為報答,現在我的武功你都學得全啦,還找我作甚?”他只道方才那兩枚暗器已將曲非煙二人射死,當下說話也再無顧慮。李文秀怔了一怔,道:“可……你是我的師父啊!”
那人冷笑道:“師父,師父!你們漢人的那一套師徒倫理,當真是可惡之極!”李文秀奇道:“師父你不是叫做‘一指震江南’華輝麼?難道你不是漢人?”那人自知失言,哼了一聲,再不言語。
過了半晌,李文秀柔聲道:“師父你幹甚麼要住在這裡?這裡又溼又冷的,又有甚麼好了?你住到我家中去,我一定好好孝敬你和計爺爺,好不好?”
華輝淡淡道:“計爺爺……哼!你有了爺爺,便不要師父了,是不是?”李文秀啊了一聲,道:“怎麼會?你和計爺爺都是我最親的人。”
華輝面色略緩,長嘆一聲,道:“我今後是打算在這裡終老啦!你帶著那些哈薩克人退去便是,你便和他們說這裡有惡鬼害人,今後莫要再來打攪與我。”李文秀見他神色慘然,不敢再勸,只得應下後去了。
華輝看著李文秀的背影沒入通道,輕輕道:“文秀,文秀!”語聲溫柔無限,曲非煙隱在神像後,卻是將他面上神色看了個清清楚楚,只見他神情既似不捨,又似哀慟,心中一凜,暗道:“這華輝雖是李姑娘的師父,但此刻的神色卻像是和心愛的姑娘分別一樣,竟是那般哀傷。”又轉念忖道:“他方才的確說過甚麼‘師徒倫理’的,莫非他真的對李姑娘生了男女之情?可是李姑娘卻似乎只將他當作親人、師父。”想到此處,忍不住側首望了東方不敗一眼,卻見他面容沉在陰影之中,卻是看不見面上的表情,眸光微斂,垂首忖道:“我呢?我又將他當作了甚麼?”
東方不敗沉默半晌,自神像之後緩步踏出,淡淡道:“你若不說,她永遠都不會知曉。”華輝面色驟變,厲聲道:“你們怎麼還未死?”東方不敗隨手輕撫身旁的一具木雕,淡笑道:“憑你的武功,卻是一生一世都殺不了我的。”抬袖一拂,那具木雕竟是整個碎作了靡粉,緩緩坍塌了下去。
華輝見到東方不敗功力,自知自己萬萬難以匹敵,面色陣青陣紅,緩緩頷首道:“原來你們二人卻是漢人中的高手,我竟是看走眼啦!”曲非煙見他雖用得是漢名,又作漢人打扮,話語中卻並不以漢人自居,不由心中大奇,問道:“你究竟是漢人,還是哈薩克人?”
華輝默然片刻,道:“我是哈薩克人,真名叫做瓦耳拉齊。”曲非煙未料他竟會連真實姓名一起報出,不由微微一愕,瓦耳拉齊瞥了她一眼,哼了一聲,道:“反正我也不是你們的對手,說多說少又有何區別?今日我落到你二人手中,要殺要剮,悉隨尊便罷。”
曲非煙心道:“他方才雖想傷我們,但卻畢竟是李姑娘的師父,我們殺他不殺?”一時間難以決斷,轉目向東方不敗望去,東方不敗微微一笑,道:“今日我也不殺你,你便先在此處呆上片刻罷。”抬手點了瓦耳拉齊睡穴。抬首望了曲非煙一眼,笑道:“你猜猜那條波斯明教的暗道在何處?”
曲非煙環目一掃,目光落在東方不敗身側的一具丈餘高的佛像之上,沉吟道:“為何這周圍的雕像都是木製,只有這一具雕像是青銅鑄的?”東方不敗點頭讚道:“果然你一眼便可發現關鍵所在。”曲非煙蹙眉道:“可是若暗道在這佛像之後,卻又未免不夠隱蔽。”
東方不敗哈哈大笑,道:“只因就算有人知道了這暗道所在,也是萬萬打不開的。”曲非煙仔細打量那座佛像,只見其嵌在牆角之處,四周最多隻能容兩人站立,點頭道:“我明白啦!要推開這佛像非千鈞之力不可,但世上恐怕沒有人能夠有這麼大的力氣。若欲數人合力,這裡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