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少看著那幾欲炸毛的少年,忍住自己想噴笑的衝動,繼續板著臉裝酷。
“我爸爸是她繼父,”俞晨之被龍泉的回答噎住了,再次舉證反駁,說話的同時又發現對方悠哉坐著都比站著的自己更有氣勢,下意識的就提高了音量,梗著脖子說,“媛姐戶口都還在我家,我爸是戶主!”
可惜,有理不在聲高,龍泉輕輕吐出五個字就又把他壓趴下了:“你不是你爸。”
“你……你……”俞晨之胸口一鼓一鼓的瞪著他,然後,他甚至聽到了龍泉隔壁的兩人在竊笑,在感慨林瓏的這男人說話真酷、真牛。
此時此刻,少年很想掀桌子破口大罵或者直接掄拳頭撲過去,可又怕給姐姐丟人,不能亂來又不想當縮頭烏龜,他只能這麼僵立當場。
“你姐在叫你。”龍泉抬手指了指袁媛,然後埋頭繼續看報紙,就當身邊沒杵著這麼個人。
袁媛確實是正坐著隔壁召喚俞晨之——因為聽到了弟弟在吼戶口什麼的,想喊他過去問問。
晨之同學把那口不順的氣又憋回了自己快氣炸的肚子,面色不善的回到姐姐旁邊坐下,死活不肯交待剛才究竟在和龍泉聊什麼。
林瓏樂呵呵的笑道:“我知道他為什麼不肯說,肯定是被龍泉欺負了。是吧?”
“是啊!他簡直是太過分了,你不知道,他剛才居然……”青澀少年話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這也算是在套話吧?這兩夫妻,都一個樣!
他咬了咬牙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面色鐵青的問道:“林瓏姐,你男人到底做什麼的?還有他朋友,是幹嘛的?”
“他們啊……暫時保密。”林瓏輕輕一笑,繼續調戲小朋友。
大家正聊著,石頭和冬瓜又接了一個同學上來,於是,林瓏大學班上的同學會不怎麼準時的召開了。
按計劃,原定於大家中午12點在有成都飲食文化一條街美譽的“一品天下大街的文杏酒店吃川菜,然後下午去不遠處的茶樓閒聊,晚上去茶樓對面吃鯰魚河鮮火鍋,再然後轉戰同一條街上的KTV,唱累了之後再去隔壁巷子的酒吧。
實際上,到中午十二點零五分飯局主人歸位時,統計後攜伴應到的23人中有7個打電話請假說下午或晚上再來,龍少原以為23減去7等於實到16人,結果冷眼一掃包間,包括他兩口子和袁媛那一對,居然只來了9個,剩下7人都還在路上!
中校同志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老婆會在出發前磨磨蹭蹭的烤蛋糕,臨近十一點了還悠閒自在的喝著牛奶加餐,果真是無組織無紀律的藝術系人,如果在戰時,這群傢伙都該被拖出去軍棍伺候。
十二點半,還有5個沒到,冬瓜開始召喚服務員上菜;十二點四十五,菜品基本上齊了,還有3個沒到,並且電話告知各位別等了動筷子吃吧,他們趕得上就趕來,趕不上這頓午飯就算了,直接茶樓見。
龍少著實無語,此刻他很慶幸“扛餓”也是自己隊上日常訓練中的一個環節,並且覺得要是在戰時,對這群人只罰幾軍棍都太便宜了點。
因為人沒到齊,所以大家吃了一頓異常豐富的午餐,散席轉戰茶樓時,甚至有人撫著肚子打趣道:“我說冬瓜,你該不會是知道很多人都來不了,所以才中午訂個貴點的地方,晚上去吃便宜的吧?”
冬瓜感嘆道:“我差這點錢嗎?是想讓你們這幫懶人在一條街上把吃、聊、玩、喝全轉一輪,這才選了一品天下,不然還可以去吃更貴的。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懶得起床連午飯都省了。”
耳尖的龍少聽到這話更加無語,垂首看看自己老婆,暗暗感慨,原來,她這樣大清早懶得洗臉、懶得換衣服的還算是挺勤勞?至少沒一直躺著等午飯,甚至忽略中午直接等晚飯。
到了茶坊,大家閒聊許久之後,漸漸覺得無聊,一看時間,距離晚飯還挺遙遠,於是,有人提議打麻將或者玩撲克。
冬瓜強烈反對這建議,他大老遠從法國飛回來專門請客吃飯,可不是為了跟石頭等人搓麻將的,玩小圈子那袁媛肯定不會跟他同桌,要玩,就得集體一塊兒玩。
“集體遊戲?難道,丟手絹?”石頭一開口就被其他人集體噴了,笑著讓他:滾回你幼兒園去。
☆、超越這平凡的生活
幾個來自都市的遊客在這個破舊的小學足足待了三天,當學生們上課的時候,石頭會悄悄偷拍下孩子們認真學習的畫面,在他的作品中,沒有玻璃的舊窗戶、斑駁的牆壁、破朽的桌椅和那一雙雙專注而明亮的眼眸形成了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