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的話,你愛怎樣便怎樣吧,只要你喜歡,我奉陪到底。”
回到醉春樓,李陶匆匆洗了個澡,倒頭便睡。這一覺直睡得昏天黑地,若不是因為一天沒吃東西,實在餓極,他必捨不得爬出被窩。
此時,正值麗譙樓最熱鬧的時辰,樓上樓下賓朋滿座,一隊豔裝女子在場上賣力地扭擺腰肢,載歌載舞。李陶一邊抓起盤中的糕點狼吞虎嚥,一邊四處掃視了一圈。
李白突然出現了,他從從袖中抽出一張紙道:“下午我又去了她的閣樓,居然看到你要的東西,韓奇、陳千里、徐繼祖,這幾個人狼狽為奸……”
一曲終了,掌聲如雷。李陶卻彷彿置身於另外一個世界。對著紙上的字字句句,如醉如痴。
李陶原已認定系列鬼符案的主謀是永義侯崔文利,可這份記錄,卻將矛頭指向了當朝宰相宗楚客!
李陶長吁短嘆。意懶心灰地望向場中。
這時一夥客人湧進來。個個步履歪斜,醉態百出。擠在門前的姑娘們慌忙躲開。躲開,即說明眼生,李陶立時警覺,趁廳內稍稍一肅的工夫。聽他們呼吸平和,渾不似醉酒之徒,便斂起桌上的紙,揉成一團。
夥計迎住這夥客人,為他們尋找空位,發現一樓大廳座無虛席,便將他們引向李陶。賠笑道:“只剩這一張桌了,幾位湊合著坐吧。”
李陶二話不說,起身欲走,卻見成嬌大步流星地趕過來。打量眾人一眼,問李陶道:“什麼事?”
李陶叫苦不迭,用眼角瞟著那群人,隨口應道:“沒事。”
話音甫畢,就見身側二人猛地撩起下襬,拔出綁在腿上的鋼刀,迎頭便砍。
成嬌木然呆立,一時竟毫無反應,李陶只得扣住她芳肩,另一隻手左牽右引,迫使兩把鋼刀互撞,雙雙蕩了開去。與此同時,後面兩把利刃相繼砍中他高高揚起的胳膊,血花飛濺在成嬌臉上,她這才如夢初醒,抱著李陶向旁一滾,拔劍將那二人刺倒。
剛剛還是歌舞昇平,轉眼卻變成了腥風血雨,客人們爭相奔走,廳內一片混亂。
李白被人群阻擋了視線,心焦如焚,飛身攀住棚頂垂下的綵帶,直上半空,望見李陶和成嬌在刀光中滾來滾去,情勢兇險無比,遂揮劍上前。幾名刀手聽得破空之聲,紛紛回刀撥擋。
李陶和成嬌趁機起身,卻見又有十幾名黑衣人闖入樓內。這時一名夥計斜刺裡殺出,手舞一條長凳,也看不出什麼章法,只是一通亂砸。
成嬌偷眼望去,見是結巴,不由得心裡一緊。她知道結巴不會武功,想必他以為這只是尋常的打架鬧事,作為醉春樓的夥計,自當挺身而出。黑衣人一陣亂砍,結巴手裡的板凳連同自己的身體,俱被砍得七零八碎。
成嬌悲憤交加,怒叱一聲,迎了上去。李白迎敵後,李陶原本可以帶成嬌從後門逃走,不料成嬌反向前衝,他阻止不及,只得緊隨其後,兩人登時又陷入包圍。
李白的劍舞的水潑不盡,忽然一名黑衣人從天而降,擎起鐵斧,猛劈下來,這一下速度奇快,“啪”的一聲,李白的劍斷了,正插在小腿上。劇痛之下,李白單腿跪在了地上。
李陶奪過一柄鋼刀,向那人臉上瞥去,但見他黑巾裹頭,只露著窄窄的一道臉頰,上面疤痕密佈,原來是在成嬌房中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個疤臉。
“是他!”李陶心中暗凜,當時兩人只過了一招,疤臉渾厚的內力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激戰這半晌,他和成嬌雖已擊斃數人,但自己的一條胳膊血流不止,再跟疤臉糾纏起來,遲早會支撐不住,當下萌生去意,向李白叫道:“你先走!”
李白小腿受創後,輕功大打折扣,深知留下來非但幫不上忙,反而還會拖累李陶,便不逞強,單腿一彈,飄出後門。
疤臉疾步如飛,搶至李陶身前,鐵斧當頭劈落。李陶橫刀招架,只聽“鏘”的一聲大響,鐵斧雖被彈開,李陶的鋼刀卻也脫手墜落。成嬌急忙護在李陶身畔,反手一劍,直指疤臉小腹。疤臉卻不加理會,鐵斧旋風般卷向李陶。這種兩敗俱傷的打法令李陶應變不及,只得抽身暴退,撞在後面一名黑衣人的身上,雙雙摔倒。
強敵環伺之下,李陶自知處境無比兇險,甫一沾地,便欲跳起來,不料被他壓在身下的黑衣人雙臂一環,將他攔腰抱住。周圍幾人見有機可乘,紛紛揮刀砍來,李陶只能奮力扭擺身體,卻因行動不便,接連中刀。
成嬌一劍刺入疤臉小腹,轉頭望來,不由得花容失色,劍勢圈轉,從幾名黑衣人喉間一一劃過。李陶見疤臉負傷倒地,心中一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