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秘密。為了防止真相被掩埋,理應徹查她身邊的人,看看還能挖出多少腌臢事來!”夏瓊章毫不氣餒,繼續鼓吹。
皇帝終於轉頭看向她,“哦,蕊初你覺得應該徹查?”
“是。”夏瓊章道。
他想了想,微微一笑,“自然是要查的。朕也想知道,阿姝你究竟瞞了朕多少事情。”
景馥姝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皇帝的視線看向玉柳和李和,“把這兩個人關進永巷,嚴加看守,不許出一絲岔子。”頓了頓,“至於貞貴姬,送回成安殿,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前往探視。”
“諾。”宦侍應聲道,隨即上前將玉柳和李和拖了出去。
景馥姝在宦侍拉扯她之前先起了身,四周的宮嬪都幸災樂禍地看著她,她卻毫不在意。
淡漠的眼神從顧雲羨身上滑過,唇邊揚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
顧雲羨以為她會說點什麼,然而出乎意料的,她只是這麼看了她一瞬,便轉身離去。
。
雖然後宮鬧成這樣,前朝的事情卻依舊是最重要的,皇帝處理了這邊就去了驪霄殿與諸位大臣議事。眾宮嬪也需要回各自宮中用膳,以備下午的忙碌。
大家都散去之後,顧雲羨獨自一人在太寅宮後面的桃林裡站了許久。
這個季節,桃樹的花和葉都消失無蹤,只有光禿禿的枝椏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一層潔白的積雪落在上面,看起來如冰晶般動人。
顧雲羨看著它們,腦中回憶起三月春日,桃林中紛繁熱鬧的場景,忽然心生無奈。
花開花落,天命大過一切,從來都不是她們這些凡夫俗子可以左右的。
等她回到殿內時,已經被凍得渾身冰涼了。
柳尚宮將熱烘烘的巾帕遞給她,“娘娘捂一下臉。”
她接過,將帕子放在臉頰處,這才覺得那冰寒的感覺消退了不少。
“今日的一切都很順利,定美人給的訊息果然是最可靠的。”柳尚宮道。
她點頭,“確實,不愧是跟在景馥姝身邊兩年的人。”
“陛下既然下了令徹查,後面的事情也就好辦了。”採葭問道,“如此一來,豈不是可以將貞貴姬徹底扳倒了?”
“應該吧。”顧雲羨這麼說著,臉上卻沒有露出欣喜的神情。
“娘娘不高興嗎?”採葭試探道。
顧雲羨用力握緊了手中雪白的帕子,“不,我很高興。”
“可是,娘娘您的神情……”
“我只是有些遺憾。”顧雲羨低聲道。
“遺憾什麼?”
顧雲羨沒有回答,柳尚宮卻立刻明白過來。她還能遺憾什麼?自然是到最後也沒能找到景馥姝謀害太后的證據。
這件事採葭是不知道的,此刻自然也不能當著她的面談論。這麼想著,她便微微一笑,“娘娘的補藥還在火上燉著,採葭姑娘去把它端來吧。馬上就要用午膳了,娘娘用完膳喝了藥,正好可以小睡一會兒。下午還有得忙呢!”
採葭點點頭,“諾。奴婢這便去。”
等她出去之後,柳尚宮才壓低了聲音道:“娘娘還在執著於太后之事?”
顧雲羨聽出她的口氣與以往不同,忍不住蹙眉,“自然。我們查來查去,費了這麼多功夫,還拉上了薛長松一起,竟連一點把柄都沒抓到。這也實在太……”
“此事娘娘為何不問定美人呢?也許,她會知道些什麼。”柳尚宮道。
為什麼不問定美人?她當然希望可以問定美人。
她清楚地記得,在那個夢中,定美人也是知曉貞貴姬計劃的。
上一世是這樣,這一世多半也是這樣。
然而她不可以問。
不管是玉柳還是李和,這兩個人涉及的最大的事無非是謀害皇裔,而且這個計劃最後還沒有成功。但太后之事不同。如果真的揭露出這麼大的事情來,皇帝必然暴怒。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漂櫓。
到那時,不僅貞貴姬,所有與她有關聯的人統統都逃不脫干係,包括定美人自己。
在這樣的考慮下,定美人即使知道此事,也一定不會透漏半個字。
更讓顧雲羨擔憂的是,如果定美人知道她有這樣的懷疑,也許根本就不敢與她合作。
顧雲羨相信,定美人情願貞貴姬以別的罪名被處死,也絕不會希望她是因為謀害太后而死。
但顧雲羨與她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