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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頭微蹙,先扶著顧雲羨的手讓她坐下了,才在她旁邊找了個位置。
他眼神淡淡地看著泠淑媛,“你怎麼來了?不是說身子還沒好全嗎?”連今兒的端午小宴都沒參見。
泠淑媛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稽首長拜道:“臣妾今夜前來,原是有一事相求!”
“說來聽聽。”
泠淑媛以頭觸地,一字一句道:“臣妾請求陛下,不要將皇四子交給毓昭儀鞠養!”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Mint夏噴油扔的地雷!麼麼噠!
又到了忙成狗的週一啦,阿笙淚流滿面啊……這一章是存稿箱幫我發的,阿笙給大家飛吻一個以示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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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動聲色;“為何?”眼神深邃;“不交給毓昭儀;那朕應該把四郎交給誰?”
泠淑媛道:“這宮中妃嬪眾多;陛下大可從中擇一品行端正、安守本分的妃嬪為皇四子養母;並不一定要選身份最高的。”
“品行端正、安守本分?”皇帝回味這四個字,輕輕一笑,“如此的話,朕鏡娘你就挺合適。如何;你希望當四郎的養母嗎?”
泠淑媛苦笑一聲;“臣妾自然願意。但臣妾知道,陛下並不屬意臣妾。”
皇帝看著她,“哦?你從哪裡看出來朕不屬意你的?”
“臣妾生病;陛下不曾前來看望;臣妾便明白了。”泠淑媛神情平靜,用的是她一貫看透一切的口吻。
換做旁人,皇帝會覺得她這話是在責怪他冷落她,但唯有泠淑媛不會讓他這麼想。他知道她不過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沒有半分多餘的意思。
不以為意地笑笑,他道:“說到生病,你還沒回答朕,你的身子怎麼突然好了?今日端午小宴,雲娘派人去請你,你的宮人可回話說你身子不適、無法前往呢。”
“臣妾的身子其實前幾日就好了,只是因為一些原因,臣妾故意隱瞞了這個訊息。”泠淑媛道。
“什麼原因?”
泠淑媛眼神平靜地看著皇帝,“臣妾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讓毓昭儀別再把眼睛死盯在臣妾身上。”
皇帝從方才開始便一直是副懶洋洋的樣子,聽到她這句話才稍稍收斂了笑意,語氣卻依舊如同玩笑,“鏡娘你還是別賣關子了,這樣說一半留一半真讓人心裡不痛快。朕知道你今夜前來,定是有許多話要說。朕給你機會。想說什麼就說吧,朕會認真聽完。”
他這是不耐煩再與她繞圈子了。
“諾。”泠淑媛道,“正如臣妾適才所說,臣妾今夜前來,是為了請求陛下,千萬不要選毓昭儀為皇四子的養母。”
“理由。”皇帝言簡意賅。
“陛下也知道,臣妾與月娘是閨中密友,多年相交,情分如同親姐妹一般。雖說月娘做錯了許多事情,但臣妾受她臨終託付,幫她照顧好四郎。臣妾必須做到。”泠淑媛道,“所以,臣妾不能讓毓昭儀得到四郎。她居心叵測,四郎若成了她的兒子,只會變成她實現自己目的的工具!”
泠淑媛說這話時神情十分懇切。相識這麼多年,顧雲羨見慣了她冷淡的樣子,甚少看到她臉上出現這麼激動的表情,頗有些不習慣。
皇帝漫不經心道:“你說毓昭儀居心叵測,有何憑證?”
泠淑媛沉默一瞬,“月娘過世之後,臣妾心中悲痛,食不下咽,終於一病不起。然而臣妾當時記掛著四郎,明白自己若是病了,便會錯過收養他的最好機會,於是特意吩咐了身邊的婢女,讓她們隱瞞這件事,想要撐過這一陣再說。”苦笑一聲,“可誰知,就在臣妾暈倒的次日,臣妾生病的訊息就傳遍了六宮。”
皇帝聞言不語。
他明白泠淑媛的意思。她既然吩咐了身邊的宮人隱瞞此事,訊息還傳了出去就只有一個解釋,她的宮人裡有別人的眼線。而以她的身份和聰慧,能夠在她身邊安插眼線的人也就那麼兩個。
再結合一下這件事的最大得利者,也只能把目標鎖定在竹央身上了。
除了她,確實沒有別人會去散播這種訊息。
泠淑媛見皇帝神情似有所動,繼續道:“陛下,若毓昭儀真心對四郎好臣妾也不說什麼了,可她分明另有打算。臣妾雖然甚少介入宮裡的紛爭,但這並不代表臣妾不清楚那些事情。”泠淑媛看著皇帝,眼神清澈而平靜,“賢妃娘娘居妾妃之位這兩年,她一直對後位心存覬覦。她想要四郎,也是為了給自己增加一個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