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愛的訂閱比例未到,需訂到一定比例哦 白白忙撐著杆從舟上一步跳到岸上, 摘下頭帽, 抬手擦了擦額間的汗, 抱歉道:“久等了, 我現下就給你剝蓮子。”抬起手時,袖子微微滑下,露出膚若凝脂般細白的手臂,在陽光下特別晃眼, 額間薄汗染得眉間的硃砂痣越發醒目。
眼前遞來一條疊好的帕子, 灰藍色襯得那手越發皙白修長, “擦擦罷,日頭太毒, 往後用長巾打溼蓋在帽簷上會好許多。”清潤的聲音像是在瓷白的碗中, 加了幾顆青梅,清水傾注碗壁上發出叮咚聲響,於玲瓏夏日間頗有幾分清涼滋味。
白白順著那手抬眼看向他, 目光清澄, 這人長得極好看, 便是現下這麼毒的日頭, 岸邊也零零散散站著幾個採蓮女不時掩面羞看。
白白看了眼他的面容,確實好看, 便是不笑時眉眼也似含笑意,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夏日偶然闖入仙境, 驟然見一濃綠深潭, 湖邊古樹繁花盛開,緩緩飄落,潭中水清澈見底,底下青苔漫布,水澤泛透明青綠,越深處見藍,一見便迷花了眼。
她伸手接過他手中的帕子隨意擦拭了額角,又遞回去還給他,絲毫沒有姑娘家該將帕子洗乾淨再還給人家的覺悟。
眼前的人也並不在意,接過她手中的帕子收進了衣袖,俯身抱起輕舟上的蓮蓬,“去前頭陰涼處剝。”那語氣像是習慣了吩咐人,讓白白不由自主跟著去了。
二人一前一後進了岸邊的涼亭裡,青年將手中的蓮蓬放在石桌上,便坐在涼亭的石椅上乘涼。
白白忙上前開始小心地剝起蓮子,纖細的手指翻轉輕捻,靈動成畫,她現下越剝越熟練,比之前笨手笨腳的時候快了許多。
待她將蓮子一顆顆剝出,用紙包好後,抬頭正巧對上了他的眼。
白白微微一怔,他已然站起身走到跟前接過蓮子,伸手到衣袖裡探了探,微微一頓再出來時卻還是空空如也。
白白有些不解,便聽他有些抱歉道:“白白姑娘,怕是買不了蓮子,我這錢袋不知掉落到何處……”
白白聞言有些苦嗒嗒,看著他另外一隻袖子,示意他再找一找。
他卻不再繼續找,思索片刻後慢聲道:“不如我給你寫一張借據,過幾日便還債。”
木已成舟,她便也沒了多餘的情緒,“下回兒一塊兒給罷。”
“還是寫了借據得好,免得往後說不清,你在此稍等片刻,我很快就回來。”他將蓮子遞給她,轉身幾步出了涼亭。
這學徒為人倒是周正得很,她便也扇著遮帽,耐著性子等他,沒過多久便見人回來。
夏日炎炎,暑氣正燥,不過一個來回,他額間已起了細微的汗珠,眉梢微微汗溼,卻越覺皙白乾淨,粗簡素衫不掩一身風度。
他一步跨上兩個臺階,在石桌上坐下,將筆墨擺好,翻開硃紅冊子,執筆洋洋灑灑寫下一大段字。
這冊子倒是做得精巧,只不知借據為何用這般醒目的硃紅,白白心頭疑惑卻也沒問出口。
等兩本冊子寫完,他將筆遞來,指著落款處,“在這處寫上你的名字便好。”
白白默了默,有些為難道:“現下借據都這般複雜。”
他看著白白,滿眼認真,“正是,你一份,我一份,往後就說得清楚了。”
白白靜了一刻,沒去接他遞來的筆,眼睛看向別處,“不過一點點銀子不需要這般複雜,你簽了就好。”說完,她伸手去拿其中一冊,打算走人。
他伸手微微一壓,淺笑道:“是我想得不妥當,該讓你先仔細過目一遍。”他站起身,將冊子拿起遞到她跟前,指尖劃過上頭的字,“你仔細看一看。”
白白極為吃力地看著上頭的字,非常……非常複雜難辨,又加上這人站在她面前看著,壓力極大,細白如霜的額間直出了一層薄汗。
她和這些字真的一點都不熟……
他長睫透出幾分莫名笑意,看著白白輕聲道了句,“看好了罷,若嫌麻煩,按手印也可以。”
白白暗暗鬆了口氣,輕輕點了點頭,伸出大拇指在印泥上一壓,一下,兩下,一息之間兩本冊子便按好了。
按完以後,她看著紅紅的大拇指有些發愣,沒想到這人連印泥都準備好了。
他極為認真地看了看冊子,將一冊遞給白白,“過幾日就去找你。”說話間難得露出了個笑模樣,夏風輕拂,容色清雋,叫人看了說不出的舒服乾淨。
白白收起紅通通的大拇指,接過冊子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