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間白骨又恍惚看見剛頭石洞角落的那一幕,他笑得很好看,可她很不喜歡,錯覺他的一口白牙在絲絲縷縷的陽光下越顯危險,彷彿含有劇毒的蛇盤桓在一旁,好整以暇就等著給你致命一擊。
秦質見白骨悶聲不吭,便抬眸看了眼四周,一手撐地,一手按著腿上的傷慢慢坐起身,得見滿眼青蔥,玉面上又添幾分閒適笑意,“沒想到帝王墓外有這樣一處好地方,倒像是回到了中原。”
白骨見他輕輕鬆鬆就能起身,自己卻連動彈一下都很是費勁,心下便越發不爽利,聞言權作沒聽見,連一個氣音都不願意回。
秦質轉頭看去,只覺一隻鬧脾氣的幼犬兒虛弱無力地躺在草地上,可還強撐著意識若無其事地把玩著手裡的匕首,看著就很想逗弄著玩。
秦質眼裡閃過一絲莫名,唇齒間一抹笑意,忽道:“白兄不起來?”
白骨手間一頓,抬眸看向他刻意試探的神情,面色驟然一冷,既然已經出了墓,秦質也用不到了,這樣的人留著身邊太過危險,倒不如費點力氣將人殺了。
想到此她眼神一暗,欲提內勁將人一擊斃命,卻不料丹田空空如也,一時瞳孔不由縮放,呆愣當場。
這極細微的變化自然逃不過秦質的眼,他忽開口輕道:“白兄怎麼了?”語氣輕緩只覺溫潤柔和,言辭間滿是關心,叫人不經意間放鬆戒備,卻讓白骨越覺危險難測。
林中的微風輕輕拂過,是大漠中少見的涼爽滋味,一絲察覺不到的危險氣息慢慢溢了上來。
白骨不過呆愣須臾,片刻間便恢復了尋常冷漠做派,細長的眼睫微微垂下遮擋住眼中神情,莫名顯出幾分深不可測。
現下這般更不能再躺著,若是被這人瞧出自己現下花架子般的情形,後果不堪設想。
好在歇息許久,她終存了一絲氣力,慢條斯理地將匕首放進包中,手還未探出,突然猛地起身撲了上去。
秦質驟然被乒在地,反應極快長臂攬過白骨,欲要將人從身上掀下。
白骨察覺此意,膝蓋猛地用力壓向他的傷口,秦質悶哼一聲,額間驟起一片細密汗珠,卻未如白骨的意,張口叫出聲。
白骨眼神越惡毒,一口咬在他的耳朵上,人口便覺極為柔軟,正欲下力狠咬。
秦質察覺他歹毒用意,伸手抓住他的頭髮,言辭輕慢,顯露平日少見的駭人狠辣之意,“松嘴。”
白骨忙抓住時機將手中的藥塞進他的嘴裡,力道過猛,手指都鑽進他嘴裡大半,觸到了溫熱柔軟的舌頭和鋒利的牙齒。
她極為不適這般潮溼溫熱之感,手指忍不住一縮。
秦質已然一口咬住她的手指,十指連心,叫她猝不及防,一個吃疼低吟出聲,又強忍著痛意用力一按他的舌根,強迫他吞下了藥丸,才藉機從他嘴裡拔出了自己的手指。
細白的指節處已然被咬出了血,指間在他嘴裡染溼,叫她莫名不適,忙在衣杉來回擦了幾番。
二人一番較勁,又是兩敗俱傷,哪哪都疼,一時連起身的力氣也沒櫻
白骨腰間傷口好不容易止了血又繃裂開來,她竭力緩住氣息,暗自使力慢慢坐起身。“為了我們一路安然無恙,只能用些手段,還望秦公子不要怪罪。”
秦質平平靜靜躺著,也不起身也不話,本就沾塵的衣杉又添幾分凌亂,唇瓣上沾染幾分被白骨手指帶出的水光,沾了她指間血的唇越顯瀲灩,聞言微垂眼睫淡淡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