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的天下太平。
“你今天很美。”這是他今晚對她說的第一句私語。
哦不,應該是自美國歸來的第一句。
她抬頭微笑:“謝謝。”
他似是無意地:“寶寶說他很想你。”
兩個人隨著舞曲旋了一個轉圈,她看向他:“你呢?”
就這麼輕輕巧巧地問了出來。她不需要他的回答,而他,顯然也不欲回答。
他的手握著她,她和他擁抱著旋轉,一步步、一圈圈。誰都沒有再說話。只是一步一步地走近,然後,再一步一步地走遠。
終於是曲終人散。
送了最後一個賓客出門。以深呼了口氣,緩緩轉身朝回走去。電話鈴聲響起:“以深,我們已經到家了!”是啟微。
“好的,”她微笑,“替我問候爸爸。”
轉而,那邊傳來江堯越的聲音:“以深,忙完了這一陣,就早些回家來吧。”他溫言,“少了你,江家大宅又清冷了許多。”
“是,爸爸。”她低聲。
周圍是紛亂穿梭著整理殘局的下人們,她放下電話,用手支住額頭,默默地靠坐在沙發上。
須臾,才起身朝樓上走去。
夜已深,而人已散。
時隔一個多月,再次站在江家門前的心情居然還是平靜。
以深拾級緩步而上,大門開啟,康嫂欣喜地叫:“少夫人,你回來了!”
她微笑:“寶寶在家麼?”
“小少爺去了幼稚園,”康嫂笑,“你都不知道,小少爺現在有多聰明,又乖,老爺愛得跟什麼似的。”她邊說邊手忙腳亂地吩咐阿芬端上茶來,“少夫人,晚上在家住吧?”她問。
“是的。”以深點頭,“爸爸和啟微晚上回來麼?”
“老爺去了三夫人那邊,”她說,“二小姐打過電話說今晚不回家。少爺倒沒有吩咐過。”
以深笑一笑:“那好,你去忙,我先上樓去換件衣服。”
“好的。”康嫂笑著點點頭,轉身出了大廳。
推開房間的門,依然是纖塵不染的模樣,想必下人們日日打掃從不懈怠。只是,這樣的清淨,便也顯得蒼涼。
它的主人們,已經有多久沒有回來過了?
換好衣服,以深朝樓下走去。地毯綿軟,腳步便輕悄無聲。走到走廊轉角處就聽到樓下傳來那一陣說話聲。她不由得停住了步伐。
“二姐的手最巧了,這織的毛衣也真是好看,老爺必定是喜歡的。”那是四夫人有點酸酸的聲音,“象我這樣的粗人,也就笨得什麼也不會做了。”
“四妹這是哪裡說的哪裡話?”二夫人笑道,“我只不過是閒來無事,打發時間罷了。這年頭還土到要自己織毛衣,說出去也貽笑大方。”
“老爺最近不是常去二姐家?”四夫人故意地。
“怎麼會?我還以為他日日在四妹那裡呢!我可是有許久沒有見到老爺子的面了。”二夫人只是笑,“適才聽得康嫂說,才知道原來我和四妹都是一樣的人。”
四夫人嘆息:“我們倒也罷了,反正橫豎就是這樣。不過我聽說——”她壓低了聲音,手指朝樓上一指,“大少爺和那位近來也不怎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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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四十三、你分明就不知道
“這是怎麼說?”
“二姐你不知道?”四夫人一驚一乍地,“剛結婚那陣子,聽說膩得跟什麼似的,那樣定不下心的人,居然也會天天趕回家來報到。我當時聽了,還以為真是皇太子轉了性,如今看來,也只不過一時而已了。”她笑得花枝亂顫。
“怎麼會這樣?”二夫人沉吟地,“照理說不該如此。”
“為什麼?”
“當時的事情,四妹沒有聽說麼?”
“哎呀,到底是什麼?二姐快別賣關子了。”四夫人急急地。
“那時候結婚,大少爺是跟老爺子立了軍令狀的。”她低聲,“倘若夫妻三年內不和,有分居甚而離婚,那家業的一半就到不了他手。”
“有這樣的事?”四夫人唬住。
“我也是聽三妹閒聊時說起,”二夫人蹙著眉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