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已被我遣回了家,至於馬牛張三位小姐,我怎麼聽說突然生了莫名其妙的病,臉上長紅斑,都不敢出門了呢?”
“這……”恒生心虛的錯開眼,隨後又一本正經道,“我們回春堂專治疑難雜症,除了價格貴了些。”
“那我讓蘇青回去同他們建議建議用回春堂的藥。”龔師傅眼中閃過一絲與年齡不相稱的狡黠之色,恒生不好意思的道,“那我先謝過了。”
龔師傅點點頭,“既如此,烏荷迴天香樓的事情……”
“還是不能回去,我想過了,反正我又不指望她有多大的出息,現在這樣,挺好……挺……烏荷,你拉我做什麼?”恒生低頭,烏荷仰著頭,一下一下扯著他的袖子,小聲道,“恒生,我想回去。”
☆、36、零叄陸
馬、牛、張三位小姐這一病就病了一個來月,期間又是吃藥又是敷面的,花費數多銀子都進了回春堂的腰包,幸得大夫醫術高明三位小姐終得痊癒。這日幾人聚在張小姐家感嘆了翻病勢稀奇,又唏噓了會兒薛小姐運道不佳,最後定下五月十七這個黃道吉日迴天香樓去,繼續學習閨閣女子出嫁之前必懂的香道技藝。
十七日這天,馬小姐帶上丫鬟搬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了天香樓,輔一穿過後院的月洞門就看見了進來的冤家——烏荷臭丫頭!她一張臉光潔嫩白,不見絲毫瑕疵,此刻正與魏春花兩個有說有笑的剪花枝玩兒。
馬小姐一看烏荷那樣子就生氣,自己三個在家裡生紅斑吃苦藥,十天半月連人都不敢見,而這個樣樣比不上自己的臭丫頭憑什麼光彩照人,笑容嬌俏?馬小姐乃久病之人,乍然看見一個往日裡瞧不順眼的人活得比自己開心,當下便發起了小姐脾氣。與身後丫鬟使個眼色,後者會意,放下大包小包的東西走上前來。
魏春花那日喝酒被她父親魏員外給知悉了。魏員外是當世罕有的古板遵禮之人,當即修書一封與龔師傅,責其教徒不嚴,又嚴令魏春花禁足兩月,面壁思過。可憐魏春花皮猴子一般的性情,硬是被她老爹修理的可憐兮兮,幸得龔師傅出面求情,她才得以提前回來,只是一回來就聽說了烏荷被薛露露欺負,額頭上打出了口子,氣得她當即就要找薛孔雀生事,哪隻薛孔雀已經被遣了出去。魏春花只覺一口悶氣卡在胸口,挫敗的緊,想來想去,便將這事婉轉說與她爹聽,魏員外自來秉持正義,當下招來交好的儒生秀才痛罵薛家為富不仁。
古來有句話,成群的讀書人惹不得。這薛家惹火了魏員外便如捅了馬蜂窩般,今兒個出篇“生而不教,枉為人父“,明兒個出本“論國之蛀蟲如何腐蝕道德基準”等等三天一小篇,五天一大本,引經據典,旁徵博引,只罵得臉皮如鐵船一般厚的薛父連門都不敢出。
烏荷不常出門,魏春花便將外頭的事當做笑話說與她聽,正說得起興,不想被馬家的丫鬟給打斷了。那日欺負人的除了薛孔雀,還有這姓馬的跟班兒,魏春花當即沉下臉道,“你來做什麼?”
那丫頭只衝魏春花福了福身,便對烏荷吩咐道,“烏荷,去給我家小姐幫行李。”態度冷硬,氣勢逼人。
烏荷以前常被她吩咐,曉得這丫鬟與她家小姐一樣是個不講道理的人,不由得朝後縮了縮身子。
魏春花見這丫鬟當著她的面就開始耀武揚威,一點兒都不將自己放進眼裡,氣得往烏荷面前一擋,道,“烏荷又不是你們小姐的丫鬟,不去!”
那丫鬟在烏荷面前充大尾巴狼還行,在魏員外女兒面前,卻是不敢的。咬咬牙瞪了縮在後面的烏荷一眼,便求助的回望她家小姐。
沒用的東西,馬小姐低聲喝罵著走到三人面前,那丫鬟乖覺的縮到她身後去。魏春花挺挺胸,撇頭哼道,“薛孔雀都不見了,你還狐假虎威呀?”馬小姐冷哼一聲徑直越過魏春花的肩頭對烏荷道,“去,把我的屋子收拾了。”
烏荷抬起頭,正好對上馬師姐威嚴畢露森冷不容置疑的目光,往常的遭遇浮現在眼前,烏荷禁不住打了個哆嗦,趕緊垂下眸子,那腳卻未挪動分毫。
咦,奇了怪了,這丫頭明明怕她,怎麼又不聽話呢?馬小姐不由得詫異,眼中閃過一絲奇怪的神色,繼而仔仔細細打量烏荷,還是那樣膽小怯懦老實巴交的傻樣兒呀,到底哪裡出了問題呢?
“看什麼看?”魏春花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烏荷要和我去吃烤紅薯,才沒空給你收拾破屋子,哼!”
魏春花話音剛落,院子裡繼而響起了第二道聲音,“你與她廢話那麼多做什麼?”隨著聲音的走進,眼前出現了兩個花枝招展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