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弋哲的拳頭絲毫不見停歇,被打的人除了發出痛呼外,臉上卻維持著時有時無的笑。魏弋哲看著,心情更是糟糕到了極點,手上的動作也越發殘暴,每一拳落下去,彷彿都在吶喊著“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周圍的人都保持沉默地觀望著,沒人上前,而警衛因為方才捱了揍,一時間也不敢貿然上前,只能等待其他警衛帶著武器過來。
又過了一會兒,真得只是短短几分鐘罷了,外面就傳來急剎車時,地面與輪胎摩擦時所發出刺耳聲音。然後是顯得整齊規劃的步伐,以及淹沒於其中的顯得凌亂的腳步聲。
“住手!”
然而這一聲喝止並沒有令魏弋哲停手,他繼續對王權施以猛打,就彷彿多年深埋於胸腔中的怨氣終於找到了發洩口,此刻若是不將這個人打殘或打死,這份怨氣與暴怒就無法得以平息。從沒有哪一刻,魏弋哲會如此希冀於自己的能力沒有被封住,不然眼前這傢伙早被他打成肉餅了。
“魏弋哲,再不停手我們可就動手了。”
這是最後的警告,魏弋哲卻執拗地沒有回頭。
後面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再然後便是一聲悶響,就跟放屁似的。魏弋哲知道這是警衛配備的步槍的槍聲,裡面的也並非子彈或是射線,而是麻醉針頭。
魏弋哲有心想躲,然而就在他側身退開的剎那,小腿肚就像被蜜蜂紮了一下,刺痛隨之蔓延開來。但沒多久,刺痛就被麻木的感覺所取代了。
腦袋有些昏沉,但魏弋哲卻強忍著渴睡的衝動努力向前走了幾步。
一步、兩步,沒等他邁出第三步,本來還挨著牆壁、應該無法動彈的王權忽得有了行動,就像是長時間被壓制的毒蛇,一旦捕蛇人的手有所鬆動,他即刻翻動身子展開報復。
只見銀光一閃,一把精巧便朝著魏弋哲的腰部刺去。魏弋哲也被這銀光晃到了,但已然陷入麻醉的大腦根本無法思考,只能愣愣地迎來那利刃。
不過這利刃終究沒能刺進他的腎臟,而是在中途就被人截住了。
那人捏著王權的手腕一個巧勁,便將他翻到在地,隨即伸手扶住了渾身都變得軟綿綿的魏弋哲。
“……”魏弋哲終於抵不住席捲而來的倦意,昏了過去。
而倒在地上的王權,也很快就被反應過來的警衛給制服了。
原本警衛並不打算理會王權,畢竟他都被魏弋哲揍得不成人形了,但在他亮出利刃的那一刻,他便必須接受懲罰——這個地方,是嚴禁實驗體攜帶利刃的。
第四十四章
晚上,魏弋哲從冗長的昏迷中醒來。
房間裡房間裡並不敞亮,唯有床頭被燈光染得暈黃一片。他微微仰起下巴,半眯著的眼睛一眼便看到了旁邊斜倚著床頭的邱墨。
幾乎是視線觸及到邱墨的剎那,魏弋哲腦海裡便浮現出自己快暈倒那會兒所看到人影,正是邱墨。雖然不清楚他為什麼會趕到那兒,但他救了自己卻也是事實。
魏弋哲沉吟了下,張張嘴想說些什麼,然而長時間沒有進水的喉嚨卻乾渴地連一個字都吐不出來,為此他擰著眉,不適地動了下。
察覺到旁邊的動靜,邱墨垂下手中的平板,伸手去扶他:“醒了?”
魏弋哲藉著邱墨的力氣勉強坐起身來,卻只是揉著太陽穴,老實說每次被麻醉之後全身的感覺都糟糕透了。
魏弋哲討厭死身體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覺了,可在這個地方,任人擺佈就好像是家常便飯,完全沒有選擇或改變的餘地。不管是躺在實驗臺上被人注射病毒也好,亦或是被關進充滿了液體的保護槽中,好像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種事情換做在以前,魏弋哲一定是第一個衝出來破壞這種不成名的規矩的人,然而現在……他竟然在不知不覺中也習慣到沒有察覺到這種不人道的事情其實是不對的,真是諷刺。
低垂著頭的臉上隨即扯起一抹諷刺的笑,邱墨沒看見,只是拿起置放於床頭櫃上的水杯遞到他嘴邊:“先喝點水吧。”
魏弋哲不疑有他地抿了口,邱墨隨即拿開水杯,又問道:“要不要吃點東西?不過就只有麵包,將就一下吧。”
說完,邱墨偏頭正要示意米奇,結果魏弋哲卻像是突然喪失了力氣,偏頭瞥了他一眼後,翻身又躺了回去。
“不用了。”魏弋哲咕噥了聲。
看著背對著自己躺下的魏弋哲,邱墨挑了挑眉,下意識的以為他還在鬧彆扭,是以也不再有所動作,連話也沒了,繼續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