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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得很不方便啊!你到底想知道什麼呢,我不與朝臣往來,也沒有什麼仇家,不需要你保護。”

她往前挪了挪,“不瞞殿下說,卑職在找一樣東西。”

她眼裡精光四射,蓮燈警惕起來,“找東西找到我這裡來了?”

她說:“卑職能力有限,希望殿下助我一臂之力。”

她撅著嘴,覺得這人真是不見外。不過既然開口了,她也不好拒絕,便點頭道:“說來聽聽,如果我幫得上忙,一定盡力而為。”

弗居道:“卑職在找一部經書,叫《渡亡經》。其實不單卑職,整個神宮都在找。殿下若有經書的下落,千萬提點卑職,事關國師生死,找到了就是積德行善。”

繞來繞去,還是在她身上做文章。蓮燈猜她那天一定窺見了什麼,所以明裡暗裡向她索要。有人打她母親遺物的主意,她有點不太稱意,但據說性命攸關,似乎又挺嚴重。

“國師不是長生不老嗎,怎麼又要死了?你別哄我,當心我命人抓捕你。”

這 事怎麼才能向她解釋清楚呢,弗居說:“我若有半句謊話,殿下隨時可以處置我。國師不是神仙,不會長生不老,充其量比別人活得長久些罷了。如今大限將至,只 有《渡亡經》能夠救他。卑職本不想麻煩殿下,可昨夜殿下房裡霞光萬丈,卑職知道必不尋常。殿下的心地一向最善良,絕不願意大曆失去棟樑。莫說他是國師,就 算是個普通人,殿下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這話她說錯了,若是個不相干的人,她也許真的會坐視不理。可那位是國師,她曾經誘拐過人家的鹿。如今他有難了,她不好意思置身事外。

她猶豫了下,“《渡亡經》在我手上……”

弗居聽了這話,還沒等她說完就跪了下來,膝行上前,顫聲道:“殿下這話可當真?”蓮燈點頭說當真,她泥首不起,哽聲喃喃,“殿下……殿下……”

好多話說不出口,弗居既高興又傷心,他們兩個人走了這麼多彎路,是老天爺有意捉弄。如果早一點,蓮燈就不用吞藥忘情,座上也不必將自己關在塔裡了。雖然經書找到後不知有誰能救他,最不濟他們五個人耗盡功力,有希望總比沒希望的好。

蓮燈起先還懷疑她的動機,現在看她這模樣,很為她的忠心感動。她垂手在她肩頭拍了拍,寬慰道:“好了,經書找到不就可以救國師的命了嗎,還哭什麼!”

弗居卷著袖子擦了眼淚,起身道:“殿下隨我去神宮吧,將經書交給國師。殿下與國師,當撥雲見日了。”

她懵懂地眨著眼睛,笑道:“撥雲見日?這詞用得古怪。”

弗居拉起她的手匆匆往外,“殿下不要耽擱了,宵禁後出不得城,我們現在就走。”

蓮燈被她拉得踉蹌,想必車輦是坐不成了,掙扎著招人送幕籬來,跟著出了公主府。

長安城內車水馬龍,東西市到下半晌才開市,申時前後正是最熱鬧的時候。她們牽著馬穿過人群,從春明門出城,正迎上踏青的人返程,年輕的娘子們山花插滿頭,笑得比朝陽還絢爛。蓮燈隔著紗羅看,覺得自己也應該出城走走,莫辜負了大好春光。

弗居很著急,扶她上馬,自己鞭子甩得山響。馬蹄踢踏,塵土飛揚,蓮燈隨她往神禾原方向狂奔,連路來的景緻有熟稔之感。反正她如今看什麼都似曾相識,便也不太在意了。神禾原離長安四十多里,等到了宮門前,天已經擦黑了。

宮中的人見了她,似乎都很意外,弗居只說渡亡經找到了,他們臉上的震驚更明顯了。

“帶殿下去見座上。”弗居對放舟道,“向塔內喊話,座上應當聽得見。”

所有的問題都在經書現身後迎刃而解了,能夠續命,就能長相廝守,還有什麼可迴避的!靈臺郎們給她引路,放舟走了幾步回頭看她,“殿下還能想起與國師的過往嗎?”

蓮燈遲遲的,“我與國師的過往?”

弗居笑了笑,“沒關係,想不起來反倒更好。”

看來她與那位國師交集不少,但她的記憶裡沒有這個人,實在很奇怪。他們領她到九重塔前,高高的夯土底座,巨大的漢白玉臺階,還有四周圍繞的翠竹。她靜靜看了半晌,提裙上去,見正門上貼了封條,回首問他們,“國師把自己關起來等死?”

眾人臉上一陣尷尬,說得太直白了,明明可以有更唯美的描述方法。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放舟揚手打算通傳,可是手還沒落下來,門卻豁然開了。簷角上的燈籠照亮門裡出來的人,白衣翩翩,恍若謫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