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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20

被丟在地上,周圍充滿了男人的粗息。

我驚顫的躲避著伸過來惡意撥弄的腳,掙著最後的氣力爬起來,如折了翅的盲蛾般亂撞。

不斷被推跌在地上,無論我逃向哪裡。

我掙開一個,便會落入另一個手中。粗暴的揉弄令我不得不拼命地掙扎。

戲弄漸變成無情的虐打,我縮成一團,任由踢打落到身上。

一切是如何開始,又終將如何結束。

飢渴我可以忍,疼痛亦可以忍,曾經以為一切,忍一忍便可捱過。

我放棄了掙扎,反而令他們感到無味,便停了手。

“弄點剩飯給他,不然半死不活的,玩著也無趣。”便有人拿了半碗飯來,見我不動,便抓了一把硬塞進我口裡。我含著飯粒,無力嚥下。

“不吃麼?要不要我加點湯汁給你?”那樣開心又殘忍的笑。

只得掙坐起來,用手將碗裡的飯送進口裡,不知味地嚥了。

空碗剛剛放下,身子便給摁倒。

在砂礫的地上,我將要捱過又一個漫長的夜。

那人果真熬了藥給我,第二天一早便送過來。仍是那樣將我放在他膝上。

被折騰了一夜,骨頭都斷了似的。無力地靠在他懷裡。在心裡感激著他。感激他給這具不堪之身的憐憫。

雖然他的藥,於我已無意義。

但當溫的藥湯入口,淚仍是滾落下來。

“鐵面下面,你的臉一定極美。是哪個這麼狠心?”他輕輕拈著我的乳環,似在細看:“梁…?”

“你是左右梁莊的公子?”

我不知如何答他。

其後,他仍是天天送藥來,溫存片刻,便走。偶爾問幾句關於我的姓氏,我往往無法作答。

忽然有幾日,他卻不見了。

半夜,有人來將我帶離棚室,我以為又和平常一樣,少不了一場折磨。

然而卻沒有。他們將我反綁著塞進一隻木箱裡。箱子被抬著走了一段路,搬到什麼高處,擱下來。過了一會,四周叮叮咚咚。工匠的呼呵聲,起先還可以聽到,漸漸的弱了。

天地也似乎變得遙遠,彷彿忽然被拋入另一個世界。

感到極累,我便迷糊著睡去。

21

為何如此靜謐。

靜得,彷彿我並未醒來。

只有水聲。貼在箱壁,似乎就在耳邊。

身體從痠麻轉成疼痛,越來越痛。木箱太過狹小,容不得掙動。不知道還要捱多久,忽然感到自己會永遠被關在這箱中。

回想這一生所歷,全是傷痛。一幕幕如在昨天。

從被人販帶出家門的那個傍晚,我一直依稀盼著,終有一日可以再返。而今我已慢慢明白,從那時起便已踏上不歸之路。

木箱裡越來越悶,我漸漸喘不過氣來。

從未覺時間如許漫長。

敲擊聲忽又響起,由遠漸近。箱外似乎挪走了什麼重物,嘈雜的人聲重新闖入耳際。

意識僅剩的最後一刻,我聽到箱蓋被開啟,有個聲音道:“好象還活著。”

涼水入喉,我醒轉來。我向著那個熟悉的聲音,卻沒有那溫暖的手掌伸過來將我握住。他的聲音就在身旁,“幸好趕得及時,若晚來一步,怕已經給悶死了。”

語氣似已經有些不同,我試探的手僵在半空。

“傳說這湖壩來年會從此處洩口,需一美貌男子砌進壩裡,祭獻給震壩之妖怪,以保一方免遭水禍。不知真假,呵呵,那般修壩的工匠們卻信得很。”

“百喜公子,他這鐵罩還是得想法子取下來,我找的人明日便來。”

他的手終於伸過來,如那樣將我抱起,我的心一動,旋爾成冰。

百喜的聲音,“這個不難,有鑰匙的。”

仍讓我躺在他膝上,如唉息般的,“我只想拿回我的東西,就好。”

拿過擺在一邊的碗,“來,再吃一些罷,你的苦也許就快到盡頭了。”

我別過頭,避過他遞過來的羹匙。

百喜過來撥轉我:“不吃也得吃,梁公子,現在還由不得你。”

仍是迫我吃下,又綁起手腳。那人似在旁邊看了我半刻,幫我理理衣衫,才起身離開。

第二日,百喜果真拿了鑰匙來,鐵罩被取下。那人拿開我覆在臉上的雙手,為我擦去鐵鏽汙跡。

百喜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