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長袖翩躚,如雲繞枯葉,雪壓樹枝。
舉目青山外,入山有一羊腸小道,平日裡不足為觀,而今自樹頂端望,也便有一番情趣。那小道彎彎纖長,若曲水,似流紈。道外便是秋草卷地,青山障日,高闊處風遏行雲,煙斜霧散。
正望得入神,忽覺有一白物移入道中,其馳若疾。極目而視,便察乃是一白衣人策馬奔騰,行入山中谷地。白衣者似也覺察有人望著自己,抬頭相視,來者白鬚霜鬢,面容卻依舊清朗,驀然一笑,有如秋日明陽,肅中含著輕暖。她一驚,幾要從樹上摔下去,旋即又笑著對那白衣老人擺臂大呼:“爺爺!”
老教主策馬而來,風塵僕僕,未及竹屋,便先向樹林這兒來了。馬蹄踏著焜葉沙沙,剎在了最高的那棵圓木下,老教主一仰首,便對上了她欣喜的眼。天光照耀下,她柔密的青絲上壓著一層水藍,與天共色。
她從樹上一躍而落,撫著老教主的宗鬢馬,淺笑道:“爺爺你可是回來了,這一去四個月餘,整個夏天都過去了,還以為你見著石牙城念及舊日羌羯生活,一去不返了呢。”
老教主一躍下馬,摸了摸她的頭,和藹笑道:“幾個月不見,你這小丫頭還是這麼伶牙俐齒的。老夫那一圃花菜可還好?沒餓著凍著罷?”
她笑著回道:“那自是沒有,成日裡澆花肥菜,一樣不少,可是肥了花菜,瘦了人了。”
聞言,老教主細細端詳起她來,不禁咂嘴道:“老夫見你這非但沒瘦,這身手可還敏捷了不少。老實說來,這身輕功是誰教你的?”
她暫先賣了個關子,說道:“你猜。”
老教主也有耐心,嘴上數落著她頑皮,終還是配合她猜了起來:“是千雪罷?這兒數她輕功最好了,平日裡也與你最好。”
回想起當初江千雪拒教她輕功時與君溟墨的對話,她憋著笑意搖頭。
“咦?怎會不是呢?那莫不是日影?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