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何嘗又不是這樣的選擇呢?”
莉迪亞說道。
“我是沒有選擇的餘地。”
林源說道。
“那對我而言,自然也不會有更好的選擇。”
莉迪亞說著,話語裡帶著些許的執著:“既是從心而為,即便日後回望,會覺得欠缺甚至於錯誤,但至少是由自己本性所做出的決定,這樣就不必後悔。”
“希望我們在到達各自的彼端時,都不會對過去的所作所為感到後悔。”
並不能夠確定,但至少林源亦是有此希冀。
……
雖未曲終,但人終將會散。
而她們二者之間亦是如此,即便各自確認了心事,亦然不可能會有同住一座屋簷之下的情況發生。
但能夠懷揣著稍顯輕鬆愉悅的心情,歸往各自前進的方向,便已是足夠令她們感到心滿意足的事情。
而返於國師府的林源,即便夜深,在於心境上的好轉,自然是無法在國師面前掩飾的。
雖然林源也沒有打算對國師隱瞞。
畢竟她很清楚,即便自己不說,而國師也大概有手段洞悉她每一日的行程境況,至於實情吐露與否,或許只是一種出於態度上的衡量考度。
眼睛餘光望去,林源已是又一次發現了那盛放藥湯的瓦罐依舊擺放在書桌的外側,仍有餘液。
“看得出來,你今天心情很不錯。”
國師果然是輕易地明辨出來。
“遇上了一些好事,見到一位心喜的姑娘,自然不會感到難過。”
故而林源便是間接地承認。
“行己所欲行,愛己所愛物,這乃是天下常理……只要所做無愧於心,無愧於天下,那便任由你自行衡量隨意。”
而國師卻似乎像是贊同。
又或者在林源看來,這便是國師的一種自述。
“我會謹記於心的。”
林源作揖,表示虛心受教。
揮了揮手,國師便是淡道:“我知道你自有分寸,所以不必我多言干預……回去吧,你是時候該休息了。”
請辭告別,林源禮別國師,轉身離去。
歸於自己的房室裡,林源的心中雖然喜色仍未完全抹去,但心靈間同時蒙上了一層灰霧。
國師的態度似若以往那般對己約束越發減少,而回應也一如既往地平淡冷靜。
“但自己作為一位魔後,私自與魔族女子結緣,便有可能未來會出現感情用事的一日,國師雖不至於完全阻隔我與她,但也需要將二者間的距離保持得足夠穩定才是……不過問,也不顧及,實在不像是國師的作風。”
躺在床上,林源卻沒有多少的倦意。
思維的活躍,導致意識仍舊保持著足夠的清醒。
這讓林源不難的想到另一種可怕的推論。
往往病入膏肓者,醫師除卻一些必要維持生命的診方,其餘的大概會是勸病者保持良好的心態,不必顧忌太多,盡情且不失適度的享受生活。
或許是國師早就意料到了自己未來的終點,故而心中終有一份疚意,故而方才別開情面,至少讓自己不再抱有太多的遺憾……
不過,即便事情的真相是這樣,林源也不再有太多的彷徨。
即便難以接受,但能夠及時行歡,而不虛度於自己的年華,那麼結局就算是註定,想來也就不用揹負著太多的遺憾了。
……
影宮之內,行於重重機關之後,林源便又是見到了那道躺在床上靜悄悄的身影。
這已是林源第七次來訪於此處。
比及於最起初蘭的偽裝的病態不同,雖然蘭的氣色與尋常無異,而生命跡象以及體態特徵都趨於良好,但唯獨見不到的是,蘭的身軀能夠有任何動彈的痕跡。
那位使者隨意出手的一招,雖然並不對蘭有致命的威脅,但時至今日,對方依舊沒有任何醒轉的跡象。
就像是林源胸前那道似乎永遠也無法癒合的傷疤。
“國師,蘭姐姐今日可有些許好轉嗎?”
儘管林源已是清楚這會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但她仍舊沒有放棄心中的那一道執念。
“依舊不曾出現。”
而國師也不厭其煩的重複著類似的話:“這段時日已是秘密邀請國手接連診斷,但他們都無法判斷出蘭身上的癥結所在,身體所有的組織器官都完好,而魔紋也不曾出現過一絲壞滅……只是蘭對於